小栗子听不懂,只觉得很凶,哇的一声哭得特响亮。
应戾:“……”
他咬牙柔声哄了半天,小栗子这才给面子不哭了,盯着远处树上的雪继续吃手指。
应戾闭了闭眼,忍下了揍孩子屁股的想法。
阮乐在应清摊上连吃两个酥肉饼后打了个饱嗝,他吃撑了,就在应清旁边走来走去。
应清哭笑不得:“这儿离黛姐儿家近,要不你去买些山楂丸回来吃。”
王雨正带着手套看书,闻言抱起书起身道:“小爹,舅么,我也要去。”
“行,咱俩去。”阮乐拉起雨姐儿的手,踩着一声声的烟火气到了沈家医馆。
沈大夫知道沈青黛不久前收了个小徒弟,就是这王雨。
雨姐儿性子乖巧,他和夫人很是喜欢,就是怎么姐儿们一个个都想做仵作那么血腥的活计。
沈大夫表示他不明白。
听闻阮乐他俩买山楂丸,他递过去一包说不要银钱,阮乐连忙摆手道:“沈大夫,您要不收,以后我还真不敢来了。”
王雨看师父不在,她颇为失落,和沈爷爷、沈奶奶告别后,出门却遇到了骑着马从外面回来的师父。
沈青黛也看到他们,她顿了顿,让其他人先走,她一会儿过去。
她下了马走到阮乐身前,腰上顿时多了一个软乎乎的雨姐儿,她揉揉雨姐儿头发笑道:“你先进屋,师父有事要和你舅么说。”
王雨忙不迭地点头。
正在嚼山楂丸的阮乐懵懵的:“黛姐儿,怎么了?”
沈青黛低声把刚才她去清水村查看应百川尸体的事说了一遍,而她之所以去验尸,是因为今早王容来衙门自首,说他杀了自己的孩子。
阮乐缓慢瞪大眼,脑子完全呆住。
沈青黛拍拍他的肩:“这事和你们无关,只是我觉得这事应该告诉你,不过即使我不给你说,等你晚些回去也该知道。”
阮乐迷迷糊糊点头:“黛姐儿,我知道了。”
沈青黛无奈拍了拍阮乐脑袋:“衙门事还多,我先走了。”她骑上马,和在门口偷看她们的雨姐儿摆摆手,转头冷着脸去往衙门。
这事阮乐没第一时间告诉应清,而是把王雨送回去后,他去了铺子里给应戾说了这事。
应戾只挑了挑眉,等晚些铺子装的差不多,俩人一块去了应清摊上。
应清听完应戾告诉他的话后,他也是发愣,似乎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应清记得清楚,在生下应百川那天小爹是多么高兴,多么骄傲,仿佛他的腰板也直了起来。
王容居然会杀应百川?
疯了吧。
·
阮乐和应戾回到村里天已黑了,有好几个婶子、阿么在等着他们,给他们说了这离奇事。
他们说得详细,还特意讲了下午里正被衙门的人带走,回来后说王容是因为应百川要抢夺地契,先用剪子扎了王容的脚。
王容处于反抗情绪扎了应百川的背,却不致死,只是后来王容晕过去,应百川没得到及时医治,从而失血过多而亡。
县令判了王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坐监到死亡的那一刻。
应戾听完,嗯了一声:“婶子们、阿么们天很晚了,而且外面太冷,你们快回去,我们也要回家了。”
报完信儿的人一块应了,纷纷散开。
他们仨到家后应桂花过来,阮乐和应戾又听了一遍,发觉这次村口的阿么、婶子竟没添油加醋,说得句句属实。
晚些躺在床上,阮乐侧身面对应戾道:“要不要去看看?”
“不要。”应戾抱紧乐哥儿,“我并不伤心,他们家的事与我无关。
“乐哥儿,我心里在意的人只有你一人。”
阮乐用力在应戾怀里拱了拱,嗯了一声。
太阳照常升起,日子也照常过,村里没有少了一户人家而不劳作,只会在说起时唏嘘几声。
眼看腊月,又要过年,阮乐内心颇焦躁,他还没想到要把树根雕刻成什么形状,甚至因为他想的太多而更不敢下手。
元阿么和小栗子的眼珠子随着阮乐的转悠而晃动,不一会儿,小栗子看出他喜欢的人不忙,坏人没在,抬手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