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大河再不情愿也要先听王容的,没错,先看大夫,等他喉咙好了再去整治应戾这克星!
王容垂眸,踩着还未化完的雪路,心里发慌,今早他右眼皮一直跳,结果昨晚还好好的应大河,今天起来后喉咙里就发不出声。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被冷风刮得脸疼,也让他更清醒,应大河可是他家的顶梁柱,要是应大河有什么事,那他怎么办?百川又该怎么办?!
可惜最终大夫给了他最不想听的答案,查不出原因,无法根治。
王容彻底害怕,应大河更腿软,这等于告诉他以后都不能言,怎么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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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这样。”卖春联的汉子被应清讲价讲的苦不堪言,可又舍不得放走生意,只好无奈笑道,“行,五副春联九十二文,这次一文也不能少。”
讲下去八文,应清满意了,把掏银钱的阮乐挤到后边,从荷包里拿出碎银子递过去,等摊主称了称,找了他几个铜板后,应清把包好的春联放进马车里。
周围太过吵闹,应清走到阮乐面前:“雨姐儿的桃酥我交给你了,这些小东西我也能买。”
阮乐哭笑不得:“行。”他垫脚往前看,人太多,路上有不少人拉车来,路面慢慢堵住了。
阮乐和应戾商量,他们仨先去买零碎东西,让应戾驾着马车慢慢挤着去买肉。
应戾把乐哥儿拉身边,把匕首放在他怀里:“荷包别挂腰上,这会儿人多,有扒手。”
阮乐捏捏他的手心,看他腰间的粉色荷包乐道:“好。”
王雨太小,人多一挤,小孩子容易脱手,有的人贩子就专门这时候偷孩子,阮乐把雨姐儿抱起,应清连忙说:“我抱。”
阮乐摆手:“清哥,咱俩换着来。”
应清没拒绝,他拉住乐哥儿的胳膊走到前头开路。
一路上,三个人先去铺子里买了麦芽糖、芝麻糖、龙须糖和果脯,还有刚炒熟的瓜子。
听说铺子里新出了寒瓜子,阮乐看了下,扁扁的,颜色鲜亮,的确是寒瓜里面的黑籽,他尝了一个,有咸味,要了两斤。
出门一看,人似乎比刚才还多,他们脸上的笑容更浓,年味在人们的轻松笑意中产生。
他们三个在路上碰到卖糖人的,一人要了一个,起初应清还不好意思,被阮乐“撺掇”两句,高高兴兴要了个小老虎形状的糖人。
又去买了桃酥、豆沙糕、梅花酥和海棠糕,等走了一段,见有卖梨的,阮乐要了几个。
旁边还有卖冬枣的,应清尝了个,还不错,清脆爽口,也要了一些。
拎着这些重了不少,阮乐本还想再去买鞭炮,又实在拿不住,就先去和应戾汇合。
还没到肉市,见应戾停在一个角落,他们过去把东西放进车里,又商量去哪里买鞭炮,还有要不要买些酒。
说起酒,阮乐倒是想到一人,他抬头看应戾,应戾正给他揉发酸的胳膊,对视后道:“想去就去一趟。”
阮乐笑了,应清疑惑怎么了,阮乐把之前在路上遇到赵二娘的事说了一遍。
“不过分开时赵二娘似乎对我有些不满,不过我想着现在潇姐儿能看病,许是也能给赵二娘看看。”
应清不太赞同赵二娘的想法,在他看来,想法不同的人不如远离,对两个人都好。
阮乐看出应清的态度,他继续道,“反正就过去说一次,以后怎么样看她自己。”他只想做任何事无愧于心。
应清叹口气,敲了下阮乐额头:“你啊,真不怕吃亏。”
阮乐嘿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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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酒馆里,因到了年底,店里是越发的忙碌,赵二娘和赵丰年忙了一上午,前头的一缸酒没了,俩人歇歇后忙去把后面的抬过来一缸。
后面赵娘做好饭,喊了他们一声,赵二娘坐在凳子上灌了好几口茶,累的实在动不了。
赵丰年给她拍拍背顺气:“看给你累的,你别动了,我去端饭。”
赵二娘拉住赵丰年的手点头,还未说话,又听赵丰年柔声道:“小蝉,你算了一上午帐,肯定也累了,快来坐下。”
小蝉应了声,扶着腰从后头过来,等她坐下,她拍了赵丰年摸她肚子的手,粗实的银手镯在她手腕晃悠,她嗔怪道:“手脏,快去洗洗。”
赵丰年看小蝉隆起的肚子,傻笑一声去了后院。
赵二娘心里发苦,但她也只能咽下,小蝉是她亲自给赵丰年找的妾,原是个穷苦家的姐儿,半年前她爹去世,只剩下她一个。
赵二娘看她人小老实,颜色也还行,便说服了赵丰年让他把人纳回来。
不出一个月,小蝉怀了,如今已有五个月身孕,但赵二娘却发现赵丰年对他没了以前的耐心和关怀,一个月最多只在她屋里留下四五天。
小蝉看赵二娘人老珠黄的模样,摸了摸肚皮,笑得是得意洋洋。
等菜端上来,赵娘赵爹更是对小蝉百般呵护,夹肉夹菜,赵二娘握紧了筷子,看了眼赵丰年,却正好看到赵丰年在笑着看小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