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把阮文成叫去了灶房,让那几个哥儿好好说话。
等汉子们一走,有些话阮信也能大胆说:“乐哥儿,你不知道,今年阮文成考中秀才回来时多少人酸我,还说我没给阮文成生小汉子,竟还有的人想给阮文成纳妾,呸!阮文成要真敢,我先踹了他!”
“今个回来我说了此事,看到那些婶子、阿么难看的脸色,我可开心了。”
应清生过孩子,知道前三个月最不稳,忙给他说了些注意事项,阮信乖乖听着。
倒是阮乐时不时看阮信的肚子,剥着炒栗子不知在想什么,等他出神回来,见应清和阮信正看他,他弯了眉眼:“怎么了?”
应清敲了他的额头,他还以为阮乐在想他为什么还没怀的事,宽慰道,“怀不怀这事不着急,你和应戾还年轻,再等几年有孩子也行。”
阮信点头,拿出他的酸果脯,边吃边说:“可不是,真要说,我现在还不想怀,就因为我现在不能乱动,铺子就要提前关,等明年去了,还要再找人,又是一笔银钱。”
他现在学聪明了,真遇到说他不能生的,他不骂回去也要冷嘲热讽一番。现在是有了孩子,但做什么也不方便。
阮乐还真不是想这个:“我在想崽崽为什么不动,不都说崽崽在肚子里会来回翻滚?”
阮信低头:“是嘛?”
应清被俩人逗笑:“那是四五月后了,现在它还没长大,不会动。”
阮乐和阮信似乎此刻意识到,原来怀崽后崽会在肚子里长大,他俩同时道:“神奇。”
午时他们一块吃了饭,下午坐在一块唠嗑时,阮乐不信邪,又尝了一个果脯,酸的他五官乱飞。
等到晚上他们回去,阮乐去扒拉了在安州买的布料,他算了日子,等阮信生崽时,到明年七八月,天还热,他能给小崽崽做些小肚兜穿。
不过这些料子偏厚,阮乐摸了摸,到底没用,他准备等到再去安州,专门买点夏季穿的布料,轻薄透气,适合崽崽们穿。
应戾看到他对阮信的崽那么上心,一晚上跟在阮乐身后。
过了许久,阮乐终于发现不对:“你咋了?”
应戾往后站了站,在他面前走了两圈,把身上的物件甩的老高。
阮乐默默后退一步:“你干什么?”
应戾磨牙,幸好他有先见之明不要崽,不然现在阮乐的心思岂不都要扑在崽身上,他解开腰间轻微破损的荷包:“没什么,看看我还有多少铜板。”
阮乐凑过去:“还有多少?”
应戾:“……”
他放下荷包扑倒乐哥儿,屋里逐渐发热,一场过后阮乐软乎乎趴在应戾身上,踹了踹应戾的小腿,笑道:“你想要什么样式的荷包?”
正在亲阮乐脖子的应戾一愣,而后矜持道:“乐哥儿做的,我都喜欢。”
阮乐:“粉色荷花样式如何?”
应戾:“……”
他浑身上下又有了力气,趁着这个间缝他扶住乐哥儿的腰往下拖。
在缓慢的过程中,阮乐脚趾蜷缩,直至全部收纳其中,他眼眸发红,看得应戾跳了跳后进行了新一轮的征伐。
翌日醒来的阮乐决定了,一定要给应戾做一个粉色荷包!上面全是花!荷叶也不给他绣!
一脸餍足的应戾呲着牙笑得很欢,气得起不来的阮乐狠狠咬了他一口。
·
腊月过了二十,人们脸上充满了笑意,过年对于他们来说弥足珍贵,是个能好好休息又能吃好喝好什么也不能忧愁还可以团圆的好日子。
只是阮乐意外的愁眉苦脸,他发现应戾这几天不对劲。
他能知道还是在前天晚上半夜做噩梦醒来,发觉应戾不在床上,他起初以为应戾是去起夜,便没再多想。
但昨晚也是如此,他便没再睡,一直等到天快亮应戾才从外面回来。
补了一上午觉现在醒来坐在床上顶着乱糟糟头发的阮乐,阴着脸默默拿出枕头底下徐兰竹送给他的匕首。
他拔出匕首,刀刃触发即断。
门被忽然打开,应戾脚步轻快的进来,关上门看到他拿着匕首冷着脸的模样吓了一跳,跑过来问道:“乐哥儿,你怎么了?”
阮乐冷言冷语吐出冰冷文字:“你猜?”
应戾:“……”他不是很想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