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叶脸上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呈现出失落,他却没松手,再次细细看伤疤,就连那“丫鬟”进来也没在意。
莲叶这次松了手,退后几步,看着徐竹的脸眼眸水光闪烁,他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徐兰,你是徐竹。”
徐竹双手环胸,问他:“徐兰在何处?”
莲叶张了张嘴,而后道:“他跑了。”
徐竹难以置信:“跑了?!”
莲叶点头:“是,八年前我和徐兰一起被纪老爷选中当乐妓,只是他不甘心这样的日子,便跑了。”
徐竹皱眉:“那他跑去哪儿了?你又怎么认识我。”
莲叶:“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我认识你,是徐兰和我说过,他有个双生弟弟,叫徐竹,总有一天,徐竹会来救他。”
“我没想到,你们是如此的相像。”
徐竹翻了个白眼,上前几步,在转瞬间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贴在莲叶脖子上:“好好说,徐兰到底在哪儿,不然我就杀了你。”
莲叶垂眸,身子在发颤,语气却很镇定:“我不知道,他确实跑了,你可以打听纪家四年前是不是跑过一个乐妓,至今下落不明。”
徐竹在考虑莲叶所说的真实性。
冯小小低声问:“乐哥儿,你信吗?”
阮乐想了想后点头,过了会儿,又摇头:“莲叶能说出四年前发生的事,那应当是发生过,至于事实到底如何,我们也不能只听纪府传出什么。”
万一事实不是这样,偏偏传出徐兰跑了哪?
莲叶听到他们讨论,笑道:“你们也不能否认我所说这事为假。”
放风的应戾听到不远处有动静,他轻声道:“快些,有人要来。”
徐竹沉默片刻放下匕首,却掰开莲叶的嘴塞了个药丸进去:“这是断肠丸,要是不想死,三天后找我拿解药,我在醉仙楼等你。”
说完不等莲叶回答,四个人匆匆往外跑,期间冯小小还把衣服换了放回去,四人跳出围墙,慢慢往回走。
阮乐好奇:“竹哥儿,真有断肠丸?”
徐竹摸了摸鼻子,换了个话头:“我不信莲叶所说,他一定知道关于徐兰的下落,等着吧,等我找到徐兰,我一定先划破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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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府中,被迷晕的原玉州是被吵醒,他睁开双眸看周围的人,揉了揉泛疼的额头,想起刚才的事,猛地站起往四周看。
没有原小小,他咬紧了牙,难道是他日有所思,刚才做了梦?!
他咬紧牙用指关节顶了顶眉心,余光看到什么,他猛地一顿,他的大拇指上有块不明显的黑色印记。
这是他搓原小小脸上麻子而沾染在手上的,原玉州心中大喜,不是梦,是真的,小小真的还活着!
他大步往前面去,他要把这事告诉爹和小爹,他们一块找小小,把小小带回来……
他脚步越走越慢,带回来干什么,让小小成亲吗?小小明明是那么的不愿意。
而且他深知爹的性子有多迂腐,小小在户籍上是亡故,如若让爹知道小小还活着,那爹只会坐实了此事。
原玉州忽得想到那天小爹告诉他的,他现在没能力护着小小,他用力揉了揉脸,忍下了说出的欲望。
原府的宴席到天黑才堪堪结束,众人回去,莲叶和鱼奴跟在纪老爷身后,鱼奴偷偷看了眼纪少爷,在无意中对视后他错开眼,脸颊微红,抿唇轻笑。
这种愉悦的心情在坐上马车、回到纪府,再到他偷偷跑到少爷院子里,看到少爷正在望月,见他过来,温柔一笑,对他招手时达到顶峰。
“小鱼奴,过来。”
鱼奴轻咬唇瓣,走到少爷身边,抬头软乎乎喊了一声。
纪聪轻笑,摸着鱼奴肉嘟嘟的脸颊,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鱼奴见桌子上摆着三盘糕点,他瞄了一眼少爷脸庞。
“小鱼奴,这就是芙蓉糕,你之前未必吃过,快尝尝,这可是我亲自去给你买的。”
鱼奴殷切点头,他自小就知道,他是贱籍,能被主人养在府里当乐妓,已是不得了的幸事。
如若主子需要,被豢养的乐妓也是要为主子解决房中之事。
纪老爷是个好人,他爱护夫人,不动他们,但是鱼奴也有自己的心思,他要是能和少爷在一起,他不求多,到时只求少爷能放了他的贱籍,改为良籍,让他做个妾室,他一定会好好伺候少爷和未来的夫人或夫郎。
一块糕点吃完,鱼奴似乎还没尝出滋味,但他不敢多吃,怕惹人嫌弃。
“小鱼奴,多吃些,我喜欢看你多吃。”
鱼奴便又吃了两块,这次尝出了味。
纪聪轻轻擦掉鱼奴嘴角碎屑:“把这一盘全吃了。”
鱼奴感觉哪里不太对,但少爷的话他不敢不听,在小口小口吃完后,他喉咙噎的慌,还没讨口水喝,另外两盘被纪聪再次推过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