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小:“世人都这么想。”
阮乐摇头:“我也是世人,我不这么想。”
原小小:“可前人认为赘婿不好……不体面。”
阮乐:“前人也是人,他们会有七情六欲,也会有各自想法,这是他们的思想,和我所想不同,那我没必要去遵循。”
原小小眼眸缓缓瞪大,她在恍然间醍醐灌顶,但被心中的礼仪教条压制,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眉眼弯弯道:“哥儿,多谢,我已解惑。”
阮乐没懂怎么已解惑,不过他认为这姐儿挺好,想要结交,他颇为不好意思:“我叫阮乐,现在在西城一把灰当学徒,不知姐儿叫什么?”
姐儿紧张道:“原小小。”
阮乐笑道:“原小小,小姐儿,小小,姐儿的名字真好听。”
应戾抓住重点问:“你是原神医家的姐儿?”
原小小看着阮乐嗯了一声。
阮乐:“……”
上午应戾说让神医少收诊费这事他认为太扯,没敢细想,但这会儿居然碰到了神医家的姐儿……
阮乐轻咳一声,询问了原小小为何神医的要价如此不同,原小小并不知。
阮乐又旁敲侧击了神医是否会降低看病银子,原小小只说了句:“家父对金银颇为喜爱。”
阮乐眨眨眼,没再问了。
俩人分开前,阮乐说以后要是无事,可去一把灰找他玩。
原小小应了声,深深看他一眼,快步离开。
·
时辰已不早,原小小一路小跑到后门,秋葵早已等在那里,给了门房一些银子,主仆二人回了自己小院。
原小小迅速换好衣服,梳好发髻,画上妆容,正好到了午时。
再次打开门,原小小每一步走得得体、庄重,一颦一笑间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到饭厅时,小爹已坐下,她行了礼坐在下边,喝茶间小爹忽得发问:“小小,上午做了什么?”
原小小放下茶盏,起身拿出袖中手帕:“小爹,这是上午刚绣的牡丹。”
冯贺接过看了看:“尚可。”
父女俩便无其他话可说。
不多时,厅外传来一声嬉笑,原玉州和原望秋正一块走来。
冯贺忙起身去迎,原望秋今年四十出头,因保养得当,旁人看来不过正值壮年。
他瞥了眼冯贺,随意应了声,坐在主位上,先夸赞了原玉州今个给人把脉的进度,已能查出这人是否有喜。
原玉州傻笑几声,还对原小小挤眉弄眼:“还是爹教的好,小爹平日常常教导我,爹讲的都是好的,我就不自觉认真听了。”
这话让原望秋和冯贺都笑了起来,俩人关系也没那么紧绷。
只是原望秋看原小小一句话不讲,颇为嫌弃,想到什么,话音一转:“小小,元宵佳节时你和你小爹外出,遇到了刺史家的庶子,这几日他特意来询问你是否有婚配,你如何想?”
冯贺接了话头:“小小是姐儿,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君,你若看中的汉子,那必然是极好的。”
原望秋舒心许多,能和刺史家的公子姻亲,虽说是庶子,可说出去,也是好听,更别说以后有了刺史家当岳家,再等几年,也是能给原玉州安排一官位。
如此不用捐纳,省下几千两,可谓好事。
原小小闻言顿住,她抬头看原望秋,嘴唇刚动,原玉州道:“不成!小小刚十六,成什么亲!而且刺史家庶子打的什么主意你们又不是不知,他哪是看上小小,他是看上咱家的医术!”
原望秋训斥:“胡闹,不可乱说。”
原玉州撇嘴:“本来就是。”
冯贺看向原望秋:“玉州还小,这是护着妹妹哪。”
原小小轻声道:“爹,小爹,我不想嫁人。”
话音落地后众人皆愣,原玉州喜上眉梢,冯贺呆愣原地,原望秋倒是反应过来,他问:“你说什么?”
原小小掷地有声:“我不愿成亲。”
原望秋起身,一巴掌打在原小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