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没忍住轻喊了声:“竹哥儿,下次别翻墙,我给你开门!”
时隔多年听到竹哥儿这几个字,徐竹脚步一顿,擦了擦发红的眼,嗯了声,很快悄声消失在夜幕中。
院里阮乐转身回屋看笑着看他的应戾时,阮乐笑容瞬间收回,垫脚拧住应戾的耳朵进屋,“好好”询问了徐竹刚才所说的摆平买药之事。
应戾苦哈哈拿出他的珍藏,但哑药还是被他私藏,这事不能告知乐哥儿,不然会做不成。
乐哥儿心善,可不代表他心善。
·
接下来几天倒也寻常,阮乐从未感受过日子是如此的充实。
一早起来,他活动了身体后拿住握铁练手上力气,上午作画,下午雕刻,晚上看半个时辰话本,又练半个时辰的字,睡前又继续握铁,闭上眼,这一天算过去。
除了应戾和任子安,其他人都很快乐。
应戾心疼乐哥儿白日太累,而且晚上俩人还没说两句小话,乐哥儿已累得睡着,应戾的小心思自然破灭,就连送信还是应戾送去的镖局。
他那天“正巧”没看到李松,听说李松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那天起来就没法说话。
任子安则没想到阮乐居然会看书!他因此受了不少他爹娘地叨叨。
每天在私塾里熬了一天,回家还要受到如此“虐待”,他实在受不住,拍了下桌,被他娘一巴掌扇回现实,委委屈屈老实巴交地看书。
至于他之前认为阮乐漂亮一事,任子安握拳在空中打了几下,会读书的哥儿一点也不漂亮!
想这事时阮乐正好路过,见他抬头望天不知悲愤什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他怎么了。
任子安看笑靥如花的哥儿,他喉结滚动后一头扎进缸里,心道:怎么办,阮乐爱读书,还是这么漂亮!
阮乐想不通这个年纪的汉子在想什么,他喊了声师娘,纪锦看任子安在浪费水,上去踹了一脚,掉进缸里的任子安彻底清醒。
他知道他这一生除了读书也没别的可能。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旬,天气日渐暖和,阮乐和应戾来时穿的厚衣物已太热,他们也拿了几件薄的,还能替换穿,但总归不够。
阮乐便去扯了些布,准备自己做,每日能凑出的时间就这么一点,要是再做衣服就要挤时间,应戾心疼,默默拿起绣花针。
任盛源看到后拍拍他的肩,还贴心教导了应戾哪里应该怎么缝。
就这样又过了半月,除了一件事让应戾不爽外,其余事还算凑合。
李松不能说话的毛病被所谓的神医治好了,听说花了一百两,应戾没想到神医还真有本事。
他后面又去找过那卖药老者,没找到人,想到徐竹那天所说的还人情,当时不以为然,现在看到暗中抓捕老者的人,故而觉着,徐竹的人情还的极好。
最近一段时间,应戾一直观察纪锦他们,见他们人不错,应戾便给阮乐提了他要去找活计的事。
阮乐没什么可反对,只问要做什么。
应戾把在丰林县赌场的店主给的文书拿出,说了他想去做赌场做打手的想法。
阮乐确定了应戾不会赌,既如此,那没什么可去阻拦。
他有他想做的事,小戾自然也会有小戾想做的事。
阮乐的脸在应戾怀里蹭了蹭,俩人对视,柔和的烛光忽明忽暗,不知不觉中俩人吻在一处。
今夜的应戾动作温柔,反而磨人,阮乐受不住这样的慢调子,勾住应戾的小腿在他耳边道:“快些。”
应戾很听话,就是过于听话,让阮乐后面实在没忍住,又一巴掌打在应戾背上。
这次应戾呲了牙,乐哥儿的手劲大了许多。
·
春日一到,街上的树枝抽芽,泛着绿意,人们也穿上薄衣服,身上一下子轻便不少。
午时吃过饭无事的人们便坐在门前晒太阳,又商量等槐花开了,做成什么吃食。
翌日上午,应戾还没出门就遇上着急忙慌跑进来的徐小梅。
她头发松散,面色苍白,见到应戾,忍住没哭道:“我找阮乐哥哥。”
应戾没让她过去,蹲下身问:“有事你说。”
徐小梅不想给应戾说,应戾看着不像好人,虽然他救了三姐儿和六子。
阮乐是听到动静出来,见到徐小梅还挺意外,他也凑过去问:“怎么了?”
徐小梅看到阮乐,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她咬住下唇呜咽了几声,走上前跪在地上道:“阮乐哥哥,求求你,救救竹哥!”
阮乐眼眸瞬间瞪大,他抓应戾胳膊一把,应戾懂了,把徐小梅直接从地上揪在空中。
哭得差点背过气的徐小梅:“呜??”
阮乐擦了擦徐小梅脸上的泪:“不用跪,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徐小梅拉住阮乐的手,边抽抽边说:“竹哥有个老毛病,隔一段时间耳朵会听不清东西,昨夜竹哥又犯,今个我去喊他,却发现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阮乐哥哥,求你了,你能不能借我二百两银子,竹哥的病我去问过神医,神医说需要三百两,我知道家里还有一百两在哪里放的,我可以偷出来。”
“阮乐哥哥,我求求你,救救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