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迟颂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一把扣住江知念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江知念,你再说一遍?”
江知念平静地看着他,眼神像一潭死水:“我说,我们离婚。”
“绝不可能!”迟颂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她,“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舍得离婚?别说这种气话!”
江知念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迟颂胸口剧烈起伏,半晌才压下怒火,放软了语气:“知念,我说过很多次,我爱的是你。只要你乖乖听话,等我玩腻了,自然就会回来,你就忍忍,不行吗……”
他低头想吻她的额头,却被她偏头躲开。
迟颂僵了一瞬,随即直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角:“我知道你只是在气头上,总而言之,离婚的事不准再提,我不签字,这个婚你也离不了,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大概是为了补偿,迟颂破天荒地一直陪在病房。
他亲自给江知念喂水喂药,连护士换药都要盯着。
偶尔江知念半夜醒来,还能看见他坐在床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这天中午,迟颂正端着汤,小心翼翼地吹凉了喂她。
“小心烫。”他语气温柔,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满眼都是她的少年。
江知念垂眸,机械地张嘴。
突然,迟颂的手机响了。
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沉默片刻,还是接了起来:“知瑶?”
刚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唐知瑶带着哭腔的声音:“阿颂……我、我好像怀孕了……”
“啪!”
瓷碗从迟颂手中滑落,滚烫的汤全洒在江知念手背上。
迟颂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去擦,可电话那头唐知瑶的哭声越来越大,“阿颂,怎么办,第一次怀孕,我好害怕……”
迟颂动作一顿,眼神挣扎了一瞬,最终还是直起身:“我马上过来。”
他匆匆按了呼叫铃,对赶来的护士丢下一句“处理一下”,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江知念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背,忽然笑了。
护士手忙脚乱地拿来药膏,她忍着痛,听到走廊上两个护士推着药车经过,兴奋地低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