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灵气氤氲,星霜桂香与冰火泉汽交织成一层薄雾。
水哥一身火红肚兜,赤得像一团跳动的焰苗,肚兜正面绣着翻涌的浪花,银线勾勒的水珠随着他蹦跳“叮铃”作响。
他脚尖一点,整个人像颗水珠弹起,在半空划出晶莹的圆弧,落地时“啪嗒”一声化作一圈涟漪,又瞬间凝回实体。
小家伙似乎嫌不过瘾,干脆把身子拉长成一条水带,绕着星霜桂树干“嗖嗖”盘旋,每绕一圈便在树皮上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水痕,像给老树挂上了流动的霓虹。
启月则穿着一袭雪白留仙裙,裙摆层层若云,蹦跳时裙角翻飞,像一朵忽然盛开的雪莲花。
她赤着脚,脚踝上那串银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声音清脆得像风撞碎冰凌。
她先是追着水哥的水带跑,两条小短腿在玉砖上“哒哒哒”踩出一串急促的音符;
忽而又一个急刹,裙摆旋成一朵伞,整个人腾空旋转三圈,稳稳落在聚星池边缘。
池水被她带起的水花溅起星辉,点点落在裙摆,瞬间凝成细小的冰晶,像给她缀上了一圈星屑光晕。
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绕着洞府跑了大半圈。
水哥忽地化作一滩水影,贴着地面“咻”地滑到静室门口,又“噗”地弹起,变成一颗圆滚滚的水球,在半空“嘭”地炸成漫天水珠,水珠落下时凝成一串亮晶晶的小铃铛,挂在门楣上,叮当作响。
启月不甘示弱,足尖一点,整个人像雪燕掠空,穿过水珠帘,裙摆拂过,水珠便化作雪花,纷纷扬扬洒了一地,瞬间又被聚星池蒸成薄雾,整个洞府顿时像下了一场微型的星雪。
火蟾懒洋洋地趴在秦枫脚边,赤蓝火纹暗淡,只偶尔抬一下眼皮,像在嫌弃两个小东西的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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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打了个哈欠,喷出一缕温吞的火雾,把飘到鼻尖的雪花“噗”地烤成水汽,又懒洋洋地合上眼,尾巴轻轻一扫,把聚星池边的星霜桂叶扫成一个小圈,给自己围了个软垫。
秦枫伸手揉了揉火蟾的背,火蟾这才半睁一只眼,喉咙里出低低的“咕噜”声,像是在说:“随他们闹吧,只要不吵我睡觉。”
星霜桂花在灵雾中轻轻摇曳,落下几瓣星白;
水哥与启月绕着桂花树又跑了一圈,银铃与水珠声交织成欢快的乐曲。
洞府内灵气被他们的笑声激起层层涟漪,映得四壁星曜石忽明忽暗,仿佛整座落霞峰都在为这两个小家伙的欢喜而轻轻呼吸。
启月踮着脚尖蹦到秦枫面前,裙摆像柔软的雪浪轻轻拂过他手背。
小丫头仰起头,一双琉璃似的紫眸里闪着认真又兴奋的光:“哥哥,你是不是在想家?”
秦枫微怔,随即笑着揉了揉她的鬓。
“想家倒不至于,只是初来灵界,万事新鲜,也难免有些空落。”
话虽温和,眉心却藏着一缕极淡的茫然——
从下界到灵界,一步之间,天地规则、气机流转全然不同,连呼吸都带着陌生。
启月眨眨眼,鼻翼轻轻翕动,像在嗅什么。
忽然,她伸手抓住秦枫的袖口,声音低而急:“哥哥,这武灵城里……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好熟悉!”
水哥“啪嗒”一声化作人形小童,火红肚兜猎猎鼓起,赤足踏在玉砖上,像团跳动的火焰。
他凑过来,小眉毛拧成八字:“小狐狸说得没错!
那股味儿……呛得我嗓子都痒了——是青梧!”
“青梧?”秦枫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
启月用脚尖画了个圈,奶声奶气却郑重其事:“十二神兵之一的炎龙刀呀!
它本体是一条太古炎龙脊骨,刀身未出鞘,刀气就能焚尽千里海。
水哥的烈日神弓在它面前,只能算小火苗。”
水哥鼓了鼓腮帮,显然有些不服气,却又不得不承认:“哼,那家伙脾气爆得很,一言不合就劈山,不过……它确实比我凶。”
说罢,他低头瞅瞅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又补一句,“但我比较可爱!”
启月没理他的自夸,踮脚趴在秦枫膝头,小声道:“哥哥,青梧的气息就在武灵皇的宫殿里。
它的气息虽被大阵遮掩,可我天生对神兵敏感,错不了。”
秦枫心头微震。
十二神兵,每一件都曾是镇压一域的至宝,没想到初到灵界,就与其中之一近在咫尺。
他垂眸看着两个小不点,眼底那缕茫然被悄然升起的锋锐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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