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似玉不顾宫女的搀扶,几乎是踉跄着从车上扑了下来。
她穿着繁复精致的西资国宫装,此刻却显得有些凌乱。
“朱琛!你在干什么?!”
朱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随即暴怒:“朱似玉!你放肆!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给我滚回车上去!”
他伸手就要去抓似玉的手臂。
似玉却猛地甩开他伸来的手,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着朱琛暴怒的目光,挺直了背脊。
“你们看清楚!他是谁?!”
“他是我朱似玉的亲兄长!是我西资国先帝血脉!他身上流淌的,是西资国皇族的血!”
朱琛讥笑道:“他早被父皇贬为庶人了!似玉,你怎么还为他说话?”
朱似玉深吸一口气:“二皇兄!就算他如今被废黜,就算他身在异国为官!他依然是我的血亲骨肉!你今日在此,在裴国的宫门之前,如此折辱他,逼他下跪,将他视作蝼蚁!你还是人吗?”
“朱似玉,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管我!?”朱琛脸色沉了下去。
许久没见皇兄。
朱似玉跑过去,哽咽着:“皇兄,玉儿好想你,要不是为了见您,玉儿提着一口气,真的要死在半路上了。”
朱墨的身体猛地一震,他心底酸涩,“对不起…”
朱琛握住朱似玉的手腕,朝马车里拽去。
“赶紧滚回去!”
朱墨阻拦,将妹妹死死护在身后,“朱琛,别太过分!”
裴国宫门前,气氛凝固。
朱似玉紧紧抓着兄长的手,泪痕未干,“朱琛!你凭什么管我!”
朱琛脸色铁青。
身后传来脚步声,裴国官员立马跪在地上行礼。
裴元阙缓缓走来,旁边跟着佳人。
他的语气慵懒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本王当是谁在宫禁重地喧哗失仪,原来是西资国二皇子,怎么,你不懂礼数吗?”
朱琛强压怒火,拱手道:“静王殿下!此乃我西资国内务!朱墨乃我国废黜罪人,他……”
“内务?”裴元阙冷冷打断,眼神陡然锐利如刀锋,“朱墨如今是我裴国的臣子!轮得到你一个西资国皇子,在此指手画脚,呼来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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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琛据理力争:“难道裴国没天理了吗?”
裴元阙冷笑:“战败国竟然跟本王谈天理?”
“战败国”三字如同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朱琛和所有西资国使臣脸上。
朱琛脸色瞬间由青转白,嘴唇哆嗦,却无法反驳这血淋淋的事实。
他们确实是败了。
而且是一败涂地。
朱琛脸色沉了下去。
“其他国家的使者可都看着呢!难不成静王是想以权压人?”
这时,一直沉默的谢清杳上前一步,淡淡道:“方才似乎听闻,这位西资国皇子殿下,要求我朝官员对他行跪拜之礼?”
朱琛皱眉,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不过一个庶民,本皇子让他下跪,很给他面子了!”
谢清杳嘴角勾起,声音轻吟:“这倒奇了。依礼,只有觐见我裴国陛下,方需行跪拜大礼。难道西资国的规矩,竟比天子仪制还要尊贵不成?还是说…西资国使团此来,并非诚心和谈,而是另有‘深意’?”
“你!”顿时,朱琛脸色就被吓得惨白。
这女人怎么能如此伶牙俐齿?都把他带到沟里去了。
裴元阙目光一冷:“你想造反?”
朱琛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