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传来谢行止悠悠之声“好了,点到为止。”
语声未落,男子掌劲一顿,停于柳肩之前。
柳夭夭反手撤扇,疾退两步,落地稳身,眉心微蹙,冷笑不语。
语声未落,男子掌劲一顿,停于柳肩之前。
柳夭夭反手撤扇,疾退两步,落地稳身,眉心微蹙,冷笑不语。
但她余光扫过,赫然现,那名中年男子原本已蓄劲待的掌势,在谢行止出声的刹那,竟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
就是这一线机会,她把握得毫不犹豫。
右足一滑,身形虚晃如柳絮飘飞,扇影一展如蝶翅掩目,明明朝左掠出,实则身法一折,灵蛇般窜向右侧偏窗。
身影一闪,已从楼槛跃出,轻身如燕,转瞬隐没于庭外林间。
中年男子刚欲追出,却听得谢行止悠悠一声“罢了。”
语气云淡风轻,似并不在意。
他负手立于栏杆,望着柳夭夭遁走的方向,唇角似有兴味地翘起。
——
柳夭夭足下如风,已穿出寂语楼百丈有余,掠入旁侧一处林地,觅得一方巨石坐下,方喘息片刻。
背后林叶微动,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带着几分戏谑“柳姑娘,跑这么快,怎的见我一面就仓皇而逃?”
柳夭夭霍然转身,神色一冷,暗骂一声。
——竟然追来了?
她来不及细思,身形如电,骤然再度拔地而起,如风卷残云般没入林间。
她连换数条小径,每次皆以柳家秘传身法绕转隐迹,甚至几度穿溪涉涧,湿衣披风,狼狈非常。
然而半个时辰后,她刚在一处小道边喘息,耳畔又响起那声似笑非笑的熟音——
“不如别跑了,我都等得有些乏了。”
柳夭夭心头大骇,转身再逃。
如此三番五次,每当她认为已经甩开对方,谢行止却总会如影随形地再次现身,语气轻慢如旧,却句句如针,直刺心弦。
她渐渐感觉不对——对方似乎并未真追,只是……戏耍。
更骇人的是,她开始分不清,这片林间路径,是否早已不是她熟悉的方向。
心中怒火与羞愤交织,柳夭夭咬牙一声,猛然止步,翻手抽出折扇,疾展如月轮初现。
“好,你要看,那我便让你看个清楚!”
话音未落,扇面一抖,一股异香烟雾骤然喷薄而出,迷漫四野,瞬间笼罩整个林间小道。
她身形纵入雾中,如鱼入水,无影无踪。
同时,数点寒光破雾而出,宛如星雨乍落,直取谢行止面门、心口、胁下数处要害。
这些皆是她自藏的柳家暗器,锋利无声,匿迹于雾,杀意藏于瞬息之间。
而她本人,则绕出一个刁钻角度,自右后侧跃起,一记“惊鸿点霜”封喉杀招,挟七分内力,三分怒气,一扇横扫而至。
谢行止神色不变,仍立原地,衣袖轻挥。
一阵旋风平地而起,暗器尽数折断坠地,烟雾亦被荡开一线天光。
柳夭夭身形刚至半空,尚未反应,便觉对方两指轻弹其扇面,一股柔劲如丝入骨,令她手臂麻痹。
下一瞬,一只掌心已覆于她肩头,劲力如山。
“你太急了。”谢行止语气平静,却透出一丝戏谑。
柳夭夭只觉浑身气息运转不畅,被他单手按住,竟难以挣脱。
那掌心看似不重,却如泰山压顶,将她稳稳按倒在地。
她挣扎不得,咬牙低骂“你到底想怎样?”
谢行止神情不变,依旧云淡风轻,语气平静“坐着,别动。我有话要说。”
柳夭夭冷哼一声,知此刻再逃也是枉然,索性敛起气息,盘膝坐于林间一方青石上,面色冷峻。
“说吧,我听着。”
谢行止负手立于树前,轻叹一声,并未立刻入题,反而缓缓言道“景曜……你家那位景公子,湖衅之战之后,我一直在暗处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