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女子大学的医务室里弥漫着草药的清香。任安宰修长的手指捻起一撮干燥的洋甘菊,放入研钵中轻轻研磨。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俊秀的侧脸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为他平添几分书卷气。
"任老师,您要的薰衣草精油。"医务助理小林递过一个小瓷瓶,忍不住多看了这位音乐系最年轻的教授几眼。任安宰不仅钢琴弹得好,还精通中医,是学校里不少女学生的梦中情人。
"谢谢。"任安宰头也不抬,将精油滴入正在调配的药液中。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灰色马甲,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若非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双能弹奏出绝妙旋律的手,同样擅长配制各种药剂。
药液渐渐变成淡紫色,任安宰轻轻摇晃烧杯,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他为兰乔曦特制的安神药水——自从三天前在教堂被鹤珍珍持枪威胁后,兰乔曦就一直睡不安稳。
想到鹤珍珍,任安宰的眼神暗了暗。那个疯女人已经被顾宥泽以"精神失常"为由送进了军事医院"观察",但她造成的伤害已经难以弥补。兰乔曦现在听到稍大的声响就会抖,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总是盛满惊恐。
"任老师"轻柔如羽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兰乔曦穿着素白的旗袍站在那里,间的墨色玉兰衬得她肤如凝脂。她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没休息好。
任安宰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兰同学,你不该下床的。校医说你受了严重惊吓,需要静养。"
兰乔曦怯生生地走进来,手指绞着衣角:"我我做噩梦了,梦见鹤同学又拿枪指着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任安宰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每一世,兰乔曦都会这样脆弱地站在他面前,而每一世,他都无法抗拒地想要保护她。
"喝下这个。"他递过刚配好的药水,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能帮助你睡眠,不会做噩梦。"
兰乔曦乖巧地接过杯子,小口啜饮。任安宰注视着她纤细的脖颈随着吞咽微微起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保护欲。
"苦"兰乔曦皱起小巧的鼻子,舌尖轻轻舔了下唇瓣。
任安宰不由自主地伸手,拇指擦去她唇角残留的药液:"我加了些蜂蜜,没想到还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么亲密。
兰乔曦的脸瞬间红了,长睫毛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任安宰的心跳加,前世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闪回——他曾经多少次这样触碰她的唇,又有多少次眼睁睁看着她从指间溜走?
"任老师"兰乔曦抬起泪光盈盈的眼睛,"如果我如果我离开学校一段时间,你会记得我吗?"
任安宰浑身一僵。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入他最脆弱的地方。每一次,每一次兰乔曦问出这个问题后不久,都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我不会让你离开。"他握住兰乔曦微凉的手,声音低沉坚定,"这一世,我誓会保护好你。"
兰乔曦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被水雾覆盖:"可是鹤处长她就算在医院,她也可能会"
"她伤不了你了。"任安宰轻轻将她拉近,"顾宥泽已经派人小时看守她。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我昨天去给她做精神评估时,她的状况确实很不稳定。"
兰乔曦微微睁大眼睛:"您您去看她了?"
任安宰点点头:"作为校方指派的医师。她一直胡言乱语,说什么轮回转世、前世恩怨之类的疯话。"他苦笑一声,"最可笑的是,她坚持认为你会毒杀我和顾宥泽。"
兰乔曦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但很快又软下来,依偎在任安宰胸前:"太可怕了她怎么会这样想"
任安宰轻抚她的长,没有看见怀中人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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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医院的隔离病房里,鹤珍珍正在拆解一支钢笔。三天前被强制送入这里时,他们没收了她所有的装备,但这支藏在头里的微型通讯器逃过了检查。
病房门突然打开,穿着白大褂的任安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病历本。
"今天感觉如何,鹤处长?"他的声音礼貌而疏远,完全不像在兰乔曦面前那般温柔。
鹤珍珍冷笑一声,继续摆弄钢笔:"装什么装,任医生。你不是来评估我的精神状态吗?"
任安宰在记录板上写了几笔:"确实不需要评估,你的妄想症已经很明确了。"
"妄想?"鹤珍珍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怒火,"任安宰,你知不知道兰乔曦已经在准备毒杀你和顾宥泽了?"
任安宰叹了口气:"又来了。鹤处长,兰同学这几天连宿舍都没出过,怎么毒杀我们?"
"她调换了你的药!"鹤珍珍压低声音,"昨天她去医务室,趁你不注意把安神药水换成了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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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安宰的表情变得严肃:"你怎么知道我去配了安神药水?你在监视学校?"
鹤珍珍没有否认:"任安宰,用你那医学博士的脑子想一想!一个普通女学生为什么会在被枪指着时那么镇定?为什么每次受惊后都能精准地获取情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