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眼前所见的场面,太过令她意外。
男人像是刚冲完澡,精干的腰上只随意系了一条浴巾,上身一览无余,有水珠从他发梢滴下,沿着肌肉的沟渠滑落;身材宛若雕塑般完美,性感的青筋在鼓胀的胸肌和结实的手臂处蜿蜒着。
薄唇紧抿,他就这样伫在她面前,接受着她目光的洗礼。
心跳成了擂鼓,温栗迎本来条理清晰的脑子,因为这一具极有力量冲击感的躯干,彻底地乱了。
设想的美。色。引。诱,欲拒还迎,全都崩盘。
她的胆子还做不到对这样尺度的一具身体,又勾又撩,耳鬓厮磨。
临走前麦嘉欣说的话突然回放在温栗迎耳边——
“宝贝,你连男人都没碰过,你确定你能行?”
她当时说,能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现在觉得…腱子肉和猪肉不是一回事。
她能感觉到蛰伏在紧实肌肉下凶悍又充斥着危险的力量感,他一抬手,就能轻易将她推翻、折断。
“看够了没?”
男人嗓音低沉,像是混杂了砂砾,莫名勾。人心魄。
“我…”
没等温栗迎把话说完,手腕被人覆上,整个人被拉进屋里。后背被抵在门板,她为了一战取胜,特地换了件sexy的裙子,雪白的蝴蝶背裸。露在外,此刻尽数感知着冰冷。
她下意识地缩了下身子,又刚好蹭过身前属于俞之胸膛的滚烫。
温栗迎整个人怔住,进退两难。
她的防御机制被激起,猛地一脚踩在男人脚面上:“俞之!你有病啊!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啊!”
“是吗?”
男人挑起眉,混痞劲儿荡在眉宇间。
他背着光,阴影投下,将眉骨、鼻峰衬得更立体。
宽大的手仍钳住温栗迎的腕子,力道收束更紧。他毫不费力地看穿她的意图:“那敢问温三小姐,大半夜一个人来敲我的门,又意欲为何?”
“我、我…”
她一时间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最后干脆放弃。
空气归于安静,温栗迎才察觉出些不对劲的地方。
男人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另只手臂曲起,撑在她脑袋侧边;胸膛起伏得剧烈,呼吸促着,额头上有汗珠渗出。
一身结实的肌肉贲张,细看却是在轻轻颤着。
刚刚对她说话时,更像是咬紧牙关,用尽了浑身力气。
他比她高了那么多,身子前倾,宽厚的肩膀和胸围完全笼罩住她。
可温栗迎分明从他漆黑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破碎、恐惧、惊恐。
他不对劲。
可两人的关系还远远不到她需要关心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的程度。
温栗迎秉住呼吸,只觉得现在是上天赐给她绝好的机会,想起在攻略里看到的招数。
在男人脆弱的时候,乘虚而入,最能事半功倍。
温栗迎咽了下口水,故作镇静,抬起手,勾过他高挺的鼻骨,像是滑滑梯。
下一秒,她的手腕又被捉住。
俞之骨节分明的手指,紧地圈住她。一瞬间的凝滞后,他眼神逐渐聚焦,重拾狠戾,像是一只觉醒的雪山狼。
方才的一切异样都荡然无存。
他变回了两人之间绝对的力量压制者。
“劝你别动。”俞之眉峰稍挑。
温栗迎的计划又一次被他打断,愠色立上眼中:“凭什么!”
俞之压下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真的很像一只小猫咪,自以为凶狠地耀武扬威,实际没有任何杀伤力,他一只手就轻松能制服。
俞之自诩不是什么好人,骨子里的征服欲极强,从小就被人叫混种。温栗迎越张扬,他越想压她一头。
“浴巾随便系的,会掉。”
他故意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