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还行啊,难道因人而异?说起来,我发现金玉露她们跑了很多次了,如果没用,会专门去那边吃一顿?”
“再看看吧。”
一段时间后,这些人通过试验,终于找到了不同。
能够感知到生机的,都是买不起药的“穷鬼”。
“那店还搞歧视啊?专门给穷人准备的?”说话的人感慨万分。
穷鬼们没接腔,脑子活的想到了原因。
是不是因为他们没吃药呢?药和食物犯冲?机灵的找金玉露打听消息了,这药和食物——那当然是食物了。药的原材料太复杂,容易惹来因果冤孽。
小团体渐渐因为药和食物分道。
张三的脸色很阴沉,这小团体是他之前选择的韭菜。在无人的地方,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上面小狐狸饭的存在。
只要这家店在修行人中有名声,那长生饵想要扩张就不会容易。
小狐狸饭。
大妖们可以分辨出那些食用了长生饵的。
游赤鳞差点忍不住将对方打死,不过在他动手前,那些人察觉到无法从小狐狸饭得到好处,就撤了。
“云轻风那记录了吗?”白惊鸿皱眉问道。
店里有监控,能够录下客人的脸。妖管局有建立修行者档案,可以找到相对应的人物。
妖管局和青丘手中都有一份“玄都人员”名册,但根据她们的调查,其中核心人员,至今未知。仅仅剪除边缘人物是没有用处的,到时候反倒被他们找到理由怂恿上层跟妖族开战。盛家、张家在玄门中有着庞然世家的威名,可在“玄都”里,其实根本排不上号。
游赤鳞点头:“记录了。”
妖管局。
云轻风忙得焦头烂额。
上面斥责了她们一顿,倒是没传出“取缔妖管局”的风声,但日子也不比过去好多少。
警惕玄门世家、警惕妖怪、警惕鬼物、警惕玄都……好像妖管局陷入一个四面皆敌的处境。
在将新的疑似玄都人员归档后,云轻风接收到了来自薄清嘉的一堆资料,顿时眼神一凝。
鬼王带来的异常被掩藏,只用“失火”来作给世人看。
云轻风以为鬼王消失了一切就算结束——过往是这样的,但这次出现了变化。
“房屋被烧毁,不少人蒙受损失。我让人去处理资助一事时,发现了受灾人家中流通着一种药——它让受伤的人恢复了健康,连疤痕都没有留下,现在这药已经被吹成了仙丹。”
“药从哪里来的?”云轻风被这消息惊得失魂。解决了鬼王后,妖管局没再跟进。后续的安抚也是相关部门的事,跟妖管局无关。
“只说是白民制药,那卖药的是谁他们说不清,医院的监控也没有找到他们说的提着公文包的人,但药物切切实实存在着。”
云轻风倒抽一口冷气:“长生饵!”这次火灾很大,政府下达加强消防安全的政令,检查消防通道、取缔大通铺……网络上关乎火灾的消息没有压下,如果在这个时候长生饵的事情传了出去,又会引起怎么样的轰动?
长生饵先前只是在某些知情的政客和富人之间流通,而现在那帮人将目光下放了吗?因为他们寄予希望的人并没有动摇妖管局,所以想要借助民间的力量?妖管局对外的名称可不是这个,妖怪融入人世是个秘密,是各方的共识。
现在,有人想要掀桌了?!
云轻风心中盘桓着一股沉闷阴郁的情绪,她顺着薄清嘉给出的线索去找寻药的来历,哪知那卖药人好似忽然间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的踪迹。服用“长生饵”的人恢复了健康,但以云轻风的眼力,还是能够发现那帮人头顶悬着的一把刀——吃了药后,那些业债同时也落到他们的头上。
如果不是薄清嘉,妖管局恐怕都没办法发现这件事。
查探不出根由,云轻风只能做好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可奇怪的是,火灾和长生饵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过去了,什么糟糕的事都没有发生。
是玄都的那帮家伙良心发现?不可能,一定是有别的谋划。
别说妖管局想不明白,加入玄都组织的道人也觉得奇怪。上头因为青丘的恐吓,陷入怯懦,不再准备取缔妖管局。可妖管局的存在始终是个障碍,如果往上不行,那试试往下呢?玄都已经做好了借助民间的力量倒逼的计划。
鬼王的事情也有他们的运作,四处纷起的异常火灾是个好机会,药已经送入病人的手中,堪比仙丹的回天之力轻而易举地勾动人心。火引已经埋下了,只需要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将它点燃。那些从火中走出来的人是他们最好的喉舌,将异常的消息传出去,将妖怪入药可以治百病的消息送到那帮人耳中,自会有人站出来跟妖怪为敌。恐慌、惊惧以及丝丝的贪婪……这个计划没有上面的配合,会引起很大的社会动荡,但等平复下来,他们就可以取代妖管局。
合盟?为什么要跟妖怪合盟呢?那些血肉是滋补他们的良药,是推动他们走向更高一层的阶梯。或许在这个过程中有人牺牲,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长生饵计划落成,未来,是全新的社会,而他们,终将变成“新人类”。
可玄都突然叫停了这件事,暂停了这个计划。
“上面传来消息,大学城附近出现一家叫‘小狐狸饭’的店,提供的食物有很强的生机,有利于道人修行。长生饵最近在修行者里也滞销,跟那家店脱不开关系。上头说,这家店可能跟大妖有关,让我们检测食物中蕴藏着的力量,以及想办法将那制作食物的人带回。”
“人?确定是人吗?”
“没有察觉到妖力波动,是人的可能性大,但也不排除意外状况。”
“店里有大妖吧?”
“那就想办法将大妖引走。”
……
小狐狸饭。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玄都盯住的槐音心情很不错。
暑假到了,留在校园的学生不多,这意味着她又可以偷一波懒。
“真的不打算开外卖服务吗?”大学生中相当一部分是本地的,比如梁虹,她天天来,也算是熟客,死乞白赖地央着槐音。
槐音双手一捂耳朵,她耳聋了,听不见。
盛谨言倒是一脸平静,反正店不会跑,想吃了自己过来就是。对梁虹来说,损失得只是美味,但于她而言,相当于少了修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