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祖很应该承包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他是来吃苦还债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算哪门子享福?
张来娣想也不想就摇头,“可我说话他压根不会听!”
温苒勾勾小手,张来娣犹豫着凑上去,小娃娃神秘兮兮冲她传授了一番。
旁人听不到,就只见张来娣先是惊讶,再是恍然大悟,最后鼓掌赞叹:“那我就这么做!”
温苒嗯嗯点头,“对对对,就按我说的忽悠他。”
温大娘:“……”
把俩孩子带回家,温大娘实在忍不住,“苒苒,你跟姥姥讲讲,你给你张奶奶出了啥主意?”
温苒摊摊小手,“也没什么,就是告诉张耀祖,他要么继续这样吃窝头咸菜继续倒霉,要么就去街上捡垃圾卖钱。”
温大娘惊呆了,“那他能愿意?”
那扫把星可是打小就被他爷惯大的,他能去捡垃圾?
温苒歪了歪小脑袋,“话肯定不这样直说,所以我教了张奶奶一句话。”
温大娘果然问:“什么话这么管用?”
温苒摇头晃脑拉着长音说道:“哎呀,奶奶都是为了你好——”
温大娘愣了愣,反应过来噗嗤笑出来,她边笑边说道:“我和面摊饼,给你们弄城里那个灌饼,卷上火腿鸡柳生菜,再熬一锅南瓜粥。”
院里菜园子的菜一茬一茬往外长,家里这几个吃不完,还往出送了一些。
隔壁霍家的院子也辟个菜园子,俩菜园子一起,眼瞅着实在吃不完,温大娘也琢磨起来卖菜的事了。
鸡蛋灌饼很好吃,温苒吃得肚子溜圆,在院里走了几圈消食,回屋里倒头睡到天黑。
进了五月一天比一天暖和,但到了晚上风还是一样凉。
霍骁北就是叫这风给吹感冒了,怕传给温苒,一直戴着口罩。
温大娘给俩娃娃都套上外套,裹上毛毯,带她们到院里来。
张来娣坐在土灶前摊饼,见着温苒笑着报喜:“我就按你教的跟他说,他捡垃圾做好事就不会倒霉,而且捡垃圾赚的钱归他自己处置,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他二话不说就去外头忙了一下午。”
要是张老头他们刚走那会儿,就算这样跟张耀祖说他也不会同意,但现在他吃够了苦,突然有人告诉他他再吃点苦就有好处拿,他说什么也会去试一试的。
道理很简单,无非是开窗开门和沉没成本作祟。
而等张耀祖发现,他做家务捡垃圾做好事以后不再倒霉,就是拦着他他也要求着做的。
于是酸枣村大磨房又有了新的谈资。
“别不是把脑子摔坏了?天天背着个蛇皮袋子去街上转悠,前儿个还去我家前头那条巷子叫门收破烂,不给就撒泼打滚,哎我去,破烂再是破烂也不能白给他啊!”
显然,张耀祖就是冲着‘钱’去的。
温大娘告诉温苒,摇着头一脸嫌弃,“三岁看大六岁看老,他这孩子就是没有扫把星的命他也成不了大器!”
张耀祖因为捡破烂儿闹出许多事,栽了不少跟头。
但张来娣和张瑶兰就很省心了。
张来娣满不在乎,“他折腾就折腾吧,反正是在外头闹,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回头他爷他们回来我能有交代就行。”
七月里乡小学开始招生。
张来娣接到张老头的电话,告诉她刚划了一笔钱给家里存折,让她给张耀祖报名。
至于张瑶兰,半点儿没提。
张瑶兰也是没心没肺,该咋乐咋乐,天天来温家找妹妹玩儿。
乡小学在酸枣村和朱家村中间,沿着酸枣村的大路一直往西走,最热闹的一截儿就是酸枣乡的小学学校。
学校旁边有一家文具店两家小卖铺,进了学校,几排的平房蔚为整齐。
张来娣领她们去报名,因为温苒和霍骁北是在校长那边挂上号的,所以全程很顺利。
报完名领一条红领巾,等八月底开学,温苒就是一名正式的小学生了!
春去秋来,温苒上学后的第一次考试也到了眼前。
期中考试前放两天假,温苒招呼俩小伙伴儿,在小卖铺买上辣条和雪糕,躲在学校墙角下开誓师大会。
“这次考试,必须全力以赴!”
“咱们神童三人组,务必拿下前三名!”
一个也不给张耀祖留!
霍骁北:“……”
他想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