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鸢还落在后面,见永宁帝停了脚步,边问边走过来∶“陛下,怎么不进去?”
永宁帝定定看着楚清鸢,楚清鸢站定,里面女子的呻吟声和男子的喘息声传到耳朵里,皇后又是惊讶又是愤怒。
看着永宁帝眼里的审视,皇后在关键时候犯了迷糊,请罪道:“宫中出了这等丑事,是臣妾监管不力。”
元弋都要气笑了∶“皇后好算计。”
知道他自上次之事后,不会轻易来揽月阁,就用元祯受伤把他引来,亲手捉自己母后的私情。
显而易见,永宁帝以为是皇后故意的。
虽然元弋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都摆在眼前,能让孔嬷嬷出现在这还不顾一切想拦住他的,除了太后没有别人了。
永宁帝言毕,就让李全把孔嬷嬷带来,其余不想干的宫人全部退至揽月阁下。
皇后终于反应过来,里面的人,不是她想的那些宫女侍卫,是太后。
她刚刚完全没往太后身上想。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惊讶、兴奋、激动的掩饰不住。
闹出这等丑闻,陛下再也不会向着太后,只要稍稍闹大,为了保全皇家的颜面,太后这辈子只有清修和去世两条路了。
再也不会碍她的事了,真是光想想就控制不住的高兴。
完全没注意到永宁帝正在看她。
皇后的神情被永宁帝收归眼底,更加证实了心里的怀疑,失望的不再看她。
等着屋内的人被分开,简单收拾了一下,永宁帝和皇后才走进去。
刚进屋子,满是情欲的味道就让永宁帝脸色铁青,皇后也用帕子遮了遮鼻子。
太后和林业被宫人强行分开,林业神志不清的打伤了好几个人。
永宁帝看到他时,林业背着对着永宁帝,衣不蔽体的正在把一个太监压着打。
李全看着这混乱的局面和元弋冷着的脸,抄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的砸在林业的头上,瓷片划破了额头,鲜血顺着脸滑了下来。
疼痛让林业清醒了许多,转过头要看谁敢打自己,看见了一脸惊恐的李全。
惊恐的不止是李全,在场所有认识林业的人无一不震惊。
“承恩侯?”皇后惊呼出声。
和太后苟且的奸夫是承恩侯?
怎么可能?
兄妹在一起,这……这不是有悖人伦。
皇后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觉,这太荒唐了,简直是惊骇世俗。
永宁帝现在的心情已经是不能用差来形容了,是奇差无比。
林业看着眼前的人,脑子混沌不清,眼前的是陛下和皇后?
永宁帝和林业对视上,后者没有一点害怕的神色。
皇后和宫女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用衣袍遮着眼睛,元弋几乎是咬牙切齿,连舅舅都不愿再叫∶“把衣服穿上。”
李全随手从地上拿了件衣服,发现是女子的衣服,又连忙换一件,扔给林业。
林业听到永宁帝的声音才像大梦初醒般,想起刚刚做的事,来不及套衣服,慌张的跪下求饶∶“陛……陛下,臣……”
想辩解却无从辩起,说什么都不能掩盖刚刚做的事。
永宁帝扫了一眼里面缩成一团不敢望向这里的太后,把龙袍从林业手里抽出,心里的火压了再压,还是没忍住,狠狠揍了一拳。
林业被打倒在地,也不敢起来,就听到永宁帝宣布了他的命运。
“庶人林业在狱中悔悟,自觉罪大恶极,自裁于大理寺。”
太后身子一抖,捂住嘴,不敢求情。
林业难以接受,扑到永宁帝面前∶“陛下,陛下,臣知道错了,舅舅知道错了,你饶了舅舅一次,好不好,陛下——”
“陛下,我是你的舅舅啊!”
李全拉住林业,元弋恶心的不想再看他一眼∶“拖下去。”
就算是再生气,也得着维持着皇家颜面:“记得避着人。”
“今日的事,谁胆敢说出去一个字,朕……诛他九族。”
说完,看向皇后,眼神是楚清鸢从未见过的阴冷:“皇后,朕若是听到一点风声,你这个皇后就不用做了。”
皇后被这眼神看得背后一凉,连忙保证∶“臣妾一定管好后宫,绝不会有一字半句流出。”
永宁帝已经对皇后失去了信任∶“明日之后,让德妃和云妃帮你,朕不想再听到后宫出乱子。”
皇后强撑着体面∶“臣妾领命。”
所有人都处置完了,再看向太后,元弋没有再顾念忍让∶“太后德行又亏,明日起就去京郊的护国寺清修吧。”
永宁帝已经不敢再想象他这母后还能做出什么事来:“朕会派禁军看守,太后就在那好好的忏悔,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能去打扰太后。”
“把孔嬷嬷带上,朕有话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