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和还是淡淡的,没有反应,半夏失落的撇撇嘴。
“睡到现在有些饿了,去拿晚膳吧。”
姜媛和有话要和半见说,支开了半夏。
半夏一听,就行礼出去了。
屋子里就姜媛和和半见二人,半见开始禀报∶“娘娘交代的事,已办好了,宫外也传信来,说办好了。”
“不过半见一直盯着,几乎是同一时间,有另外一批人也再行动,传的内容一模一样。”
“另外一批人?能查出来是谁吗?”
半见摇头∶“奴婢尝试查了,但一点线索都没有。”
一点线索都没有?
姜媛和循着思路去想,和太后不对付还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她印象里只有皇后一人。
是她吗?姜媛和还不能确定。
“你再接着查查,实在查不出来就算了,记得最重要的是不要暴露身份。”
“是,娘娘。”
台子她已经搭好了,就等戏开场了。
…………
次日一早,太后残害宜昭容腹中皇嗣的事传遍了前朝和后宫,皇后雷厉风行的抓了几个人,狠狠的打了板子。
但非但没有压住,还有愈演愈盛之势。
几位御史轮番上阵参奏太后,说天子犯罪如庶民同罪,太后也是如此。
范御史更是首当其冲,说出的话比其他几位御史更难听,怒斥太后也是林家人,都是一丘之貉,实在不堪为一国太后。
元弋被范御史的话气的不轻∶“朕的生母不配为一国太后,那朕是不是不配为大周的皇帝?”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百官皆跪下道不敢。
范御史没有丝毫慌张,说出来的话让人胆战心惊∶“陛下,您是先帝钦定的继承人,自然是名正言顺的大周之主。”
“但太后是您的生母,在永宁年间可称的上是圣母皇太后,但陛下先帝在位时,太后只是一名妃妾,万万不可称之为母后。”
身边的人在拉着他的衣角,想让他别说了,没看到陛下的脸色黑成碳了么。
范御史丝毫没有被影响,声音越说越大:“今圣母皇太后不仁不慈,陛下子嗣稀薄,影响国之根本,不堪坐镇京城,须得迎回您的嫡母,母后皇太后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永宁帝知道了范御史的用意,处罚太后是其次,重点是将母后皇太后迎回宫中。
“母后皇太后曾乃天下女子之典范,定胜过圣母皇太后!”
言语间的贬低之意让元弋更沉着脸,他的母亲他嫌弃,但旁人不能说她不好。
吐了口气,看向殿中∶“你们其他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只有几个稀稀散散的声音否认,许多世家望族都没有表态。
母后皇太后出自周氏,是从前朝就在的读书人家,真正的名门清流,百年望族。
朝中有大半数都曾受过周老大人的恩惠,如今虽不敢向范御史一般极力赞同,但也不会反对,保持中立。
唯一可见其态度的,是在处罚承恩侯府上都上了折子给永宁帝。
完全是因为林家平日里得罪了他们。
林太后是陛下生母,让陛下违背孝纲去处罚太后,他们不敢,但林家犯下的重罪,一一在列,想让陛下严惩林家,就容易的多。
永宁帝明白他们的意思了,冷笑着往下面看∶“不错,都是好样的。”
起身就拂袖而去。
李全连忙喊:“退朝——”
回了紫宸宫的永宁帝气的砸了几个杯子,才慢慢平下火。
李全抓着时机问∶“陛下,可要奴才去查?”
元弋摇头,他那嫡母握住了把柄,做的光明正大,这么明显的事还要查什么?
完全没往姜媛和和姜家身上想。
周太后和林太后在先帝时就不和,一个是正宫嫡妻,一个是妾室宠妃,虽私底下争斗不断,但还维持着表面的关系。
在三年前元弋登基时,依礼法尊自己的亲生母亲为圣母皇太后,嫡母为母后皇太后,是母后亲手撕了这块遮羞布。
当年钦天监夜观天象,言一国两太后,皆在京城,影响大周的气运,须得让一位太后去往离大周的中心——中州。
中州虽是大周的中央,但这是个荒凉之地。
周太后知晓钦天监是受林太后的指使,也明白元弋肯定不会让自己的亲生母亲去,所以自请去中州,名头打着的是为了大周。
在民间赢得了一片好名声,在朝中,也有人称赞。
元弋知道这是自己母后逼走嫡母的办法,但终究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样,周太后在中州一待三年,除了年节时李全提醒要送去点东西以维护表面的孝心,元弋都快忘了还有一位名义上的母亲在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