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拉开,摆放整齐的小熊内裤映入眼帘。
宋大教授停顿了。
几秒后,宋时蔚礼貌地把某人的小熊内裤仔细叠好,装上。
秉承着一种‘研究’的心态,宋时蔚多看了几眼白榆到底穿什么尺寸的内裤。
宋时蔚心想道,还行,正常尺寸。
要带到宋时蔚那的东西远比白榆想象中的要多——他和白予安的衣服、鞋子、白予安的玩偶、巧克力、他的电脑、课本等等等等。
为了不让来家访的老师觉得不对劲,白榆甚至把平时一些常用的小东西也都带上了,最后连车厢带后座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因为塞不下,走的时候,白榆坐在副驾驶上,怀里还抱着只白予安的大狗玩偶。
开车到宋时蔚那边的路上,白榆靠在玩具狗的身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下午的阳光,远没之前那么刺眼了,隔着车窗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白榆今天穿的是件短袖,手臂搂着毛茸茸的狗,脑袋靠在玩偶身上,手腕处伶仃凸起的骨节和极淡的唇色,暴露在阳光下。
宋时蔚的余光落在旁边这道过分单薄的身影上。
太瘦了。
宋时蔚心底不止一次冒出这个想法。
低血糖。
父母早逝。
营养不良。
宋时蔚看着身旁的小孩,心头发涩。
要好好养养才行。
到了目的地,宋时蔚轻声叫醒旁边的人,“到了。”
“……嗯。”白榆眯了眯眼睛,没想到自己睡过去了,不太清醒的往外看。
宋时蔚在学校附近的住所,是一栋两层带阁楼的小型别墅,门外带着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是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坪,从远处看过去,空荡荡的一片。
宋时蔚把车在车库停好,和白榆一起把东西往屋内搬。
宋时蔚家给白榆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明亮。
当然,这种感觉在白榆这也能换一种更简单的说法——空。整个屋子里白榆扫视过去,甚至找不到一样称得上多余的东西。
白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视线忍不住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屋门口的几大箱东西里。
“这是什么?”白榆疑惑的问道。
宋时蔚也看了一会,才确定道:“上午让助理买的一些布置屋子的东西。”
白榆低头看着旁边的几大箱东西。
这叫一些吗?
这位白榆不认识的助理,把‘情侣款’买的相当全面——情侣牙刷、情侣牙杯、情侣毛巾、情侣拖鞋、情侣睡衣、情侣挂饰、情侣发箍、情侣床单,情侣纸巾,情侣……白榆认识不认识的东西都买了。
白榆和宋时蔚忙碌了一个下午,等把所有的东西布置好后,白榆站在刚进来的地方,往里面看,感觉自己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到处都是‘没用的东西’。
白榆看着放在鞋柜上两个在亲亲的情侣挂饰,踩着情侣拖鞋的脚趾忍不住扣地,尴尬地错开视线,一转眼一对放在一起是亲嘴样式的情侣马克杯防不胜防的跳进白榆眼里。
白榆用力眨了眨眼,努力把这些东西从自己视线清出去,“会不会,太夸张了?”
“嗯?”宋时蔚找了个花瓶来,用剪子修剪助理今天一并买来的玫瑰花,把花插进花瓶里,“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不应该是这样吗?”
助理买的这把花特别大,红玫瑰配在人身上,要么俗,要么艳,一大把的插在宋时蔚身前,这两种感觉却都没有,鲜花衬的宋时蔚身上的疏远少了几分,眉目间仿佛都是温情。
花好看,但人更好看。
白榆被这一幕弄的有点晃眼,回过神刚想说,当然不是。
然后,白榆想起一件事。
等等,我好像从来都没谈过恋爱吧。
现在谈恋爱都是这样的吗???
白榆怀疑了自己几秒。
谈恋爱就应该是这样吧。
想通(?)了之后,白榆也没在这事上矫情了,他们忙一下午了,到接白予安的时间。
“安安快放学了。”白榆用手用力锤了下有些酸的肩膀,拿起放在桌上的帽子,扣到头顶,准备出门,“我去接他。”
“我去接吧。”宋时蔚走过来,抓着白榆的帽檐,把白榆的帽子摘了下来,看着冒出来的一头白毛,说道,“正好我和安安其他的老师还有别的家长也认识一下。”
白榆下意识的去够帽子,拿到手里后,思考了下,觉得也对,提醒道:“那你记得带上身份证,幼儿园接小孩要用。”
“好。”宋时蔚道,“书房在一楼,你前面进去过。”
“嗯。”白榆不知道宋时蔚提书房干什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