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当初是我娶了你。”
“对,对啊,你娶了我,所以我很感激你,可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女人恶心地无话可说,伸手抵在胸膛上面,难受地闭上双眼,耳边轰鸣声四起,说:
“其实你跟仇正省,你们是一起的吧?”
这么久以来,他们都以为,敬渝的事情是仇正省的蓄意报复,为此舒怀宁也揣着一股子闷气,在国政院大刀阔斧地进行整改,两派简直进入你死我活的白热化地步。
但现在想来,他们不在重审案件之前想办法阻止敬渝,反而在他次日返回南省的时候就要害死他,到底是怎么样的速度,才能即刻间完成这样的安排。
这分明就是蓄谋已久,他们只是在等待敬渝开罪了仇正省,再以仇正省的名义去除掉敬渝而已。
所以,当初他是不计较得失、救自己于水火的人吗?
娶她,或许也是仇正省的授意吧,要将她看管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再也兴不起风浪。或许他也正巧有那么一点喜欢她,所以顺水推舟,他就成了那个来完成这个任务的人选。
于是,心安理得地承受她的感激,再理所当然地挑剔她的过去和心意。
“你伪造车祸是为了什么?”
舒纯熙低沉着嗓音,冷幽幽的猜测着:
“为了把我名正言顺地送回敬渝身边?还是指望他为了给你这个弟弟报仇,怒发冲冠向仇正省发难?”
或许,二者兼有。
敬亭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眼见着舒纯熙站起身来,浑身透着不屑,就这样离开了客厅。。
与此同时的医院,敬渝如同一片秋叶般扑朔在寒风里面,不住地剧烈咳嗽着,伸出手指着空气,断断续续地说:
“去,快去把小叔和小婶都接回来,快啊……!”
闻讯而来的李姐和柳叔刚刚赶到门外,就听见里面的人咳嗽着说了什么,敲门走进去后,便是听敬渝又虚弱地复述了一遍,嘱咐道:
“要快,一定要快,不能耽搁!”
“敬总,”
柳叔面露难色,轻声附耳过去,提醒道:
“老敬总有遗言,不许敬佟回国。”
敬渝无奈的合上双眼,刚醒来大脑就要过载了,实在有些力不从心,道:
“我知道,但是纯熙,纯熙她被敬亭挟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快去把他们接回来啊。”
说着,削瘦的男人又猛然咳嗽起来,俨然要吐血的样子。
“唉哟,别急别急,别急坏了身子,”
柳叔拍拍敬渝的背替他顺气,叹了口气说:
“算了算了,这事交给我去办吧,你别担心!”。
舒纯熙被敬亭挟持的第三天,也就是敬渝苏醒的次日,敬亭发去了消息。
要敬渝一个人来见他们,用他来换舒纯熙,附带的,是他拍的一张舒纯熙的照片。
好在柳叔速度够快,到了约定的时候,敬佟夫妇也被压着跟敬渝一行人回合。
重伤刚刚苏醒的男人太过孱弱,坐在轮椅上,上面盖着一条薄毯,抬眸去望自己将近五六年未见的小叔和小婶,动了动嘴唇,说:
“还请小叔小婶好好劝劝敬亭,劝他迷途知返。”
……
夜色之中,原本应该一个人前来的敬渝被柳叔推着,身旁还跟着敬佟跟他的妻子林溪,以及保镖。
监控里的男人看见这不遵守自己要求的一幕,瞪大眼睛看清楚后,才有些气急败坏地打开聊天框,发出自己的声音,说:
“敬渝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父母抓回来?”
父亲曾经跟他说过,大伯临死之前留有遗言,此生不许自己回国。
所以,他从来没想过,一向恪守族训的敬渝,竟然敢公然无视敬永安留下来的遗言!
一族之长无视父亲的遗言,这得是多不孝的举动?
而轮椅上的男人脸上没有一点波澜,只是按下说话键,轻声说:
“敬亭,我不想计较别的,你把纯熙放了,我把你父母还给你,你不吃亏。”
闻言,敬亭反而不着急了。
威胁人么,谁不会?
现在就看到底谁更在乎对方手里的筹码了。
他以为装模作样地挟持了自己的父母,自己就会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