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用柔情似水的语调,呼唤那遥远的曾经,祈求她能再惦念自己的一点好。
“纯熙,舒纯熙,舒纯熙,纯熙……”
舒纯熙却听得厌烦了。
她想推开他,又听到他自顾自地说:
“你还生我的气是不是?我给你道歉好不好,我错了,都是我不好,其实那个时候你不走,我们也是要结婚的,我只是希望你能等一等。
“你知道的,我怎么能真的拒绝你呢,我怎么会不跟你结婚呢?纯熙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那样了……”
他抱着她,语气很快地把这话一箩筐地都倒出来,就好像抱着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再不把这话说出来就没机会了一样。
是对是错至今没有定论,而她也嫁了别人,早给了他足够沉重的报复,他其实也生过她的气。
但此时此刻,过去他到底怎么想的已经都不重要了。
当年那件事到底该怎么定论他也不在乎了,他可以低头可以道歉,可以说对不起,可以祈求她的原谅。
都可以,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谁是谁非。
如果对手是她,他早就会缴械投降的。
舒纯熙推搡的动作停了,她支着身体,因为拉扯,肩头掉落的睡袍也没有去管,目光浮上一层怜悯,看着敬渝,突然对他说:
“所以呢?你不准备把我当弟妹,而是要我做你真正的妻子?”
男人几乎崩溃地低吼了一声:
“没有什么弟妹,也没有什么大哥,你不要再说这个!”
“敬渝,你在逃避,但是逃避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你其实心里面介意我和敬亭的关系,介意得要死吧。”
她“呵呵”笑了一声,在他怀里冷冷地说:
“你以为我们结了婚,就能回到以前了么?不一样的,一切都不一样了。你幻想你得到了从前那个舒纯熙做你的妻子么?”
她在他怀里动作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你好好看清楚现在的我,你来弄明白我如今是谁。”
說完這句話,舒純熙貼著他起伏的胸膛往上攀,雙臂摟在了敬渝的脖子上,湊近,伸出小舌舔了一下他的喉……結。
原本仰起头不敢看她的男人浑身猛地一颤,难耐地闭上了双眼,嘴里挤出几个字:
“纯熙,你冷静一点,你别这样行吗?”
女人不語,撐著他的胸膛,手一路從他腹肌中間往下滑,最後隔著泛著緞面光澤的黑色布料,撫住了那根口口。
红唇倚在他耳边,几乎就要亲到他的耳垂,轻吟道:
“大哥现在想要纯熙么?要进来跟你的侄子或者侄女打个招呼么?”
说完,她还亲昵地捏了一下。
敬渝的脸色变得铁青,一只手牢牢地攥住舒纯熙的腕子,把她从自己身上拿开,两个人的手就这样在半空中僵持着。
女人纤细的手腕扭动了一下,蹙起眉头一副哀怨的模样,低声求情道:
“大哥,你弄得纯熙好疼啊,如果你实在是不想要我,那我就用手或者用嘴帮你,也行啊。”
敬渝不想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沉下的眼眸里蓄起滔天的狂风巨浪,但面对着她却又无处迸发,整个人最终透露着一股死寂和生人勿近的气场来。
“舒纯熙,你给我闭嘴。”
舒纯熙当然不会闭嘴,她的手还被他拽着收不回来,索性就那样任他攥着,柔软地没有了一点抵抗意味,凑在他鬓边又张嘴亲了一口,抱怨地说:
“怎么了嘛,我**还是不错的,敬亭又没你这么好的脾气,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再来,后来哭得多了,我也就学得很好了。你真不想试试么?”
敬渝只觉得自己已经不能通畅呼吸了。
他不想听她说的话,但她的话却一字一句地钻进脑海里,然后开始自动解析成为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他不知道这是他们夫妻曾经的情趣还是什么,也从来没想过会从舒纯熙的嘴里听说过这些。
不是吃醋,也不是难堪,而是难过。
在这天这夜的情景里,她明明是用抱怨着自己的语气说出口的话,但他活像被人连扇了十几个巴掌一样,心脏已经麻木到不知道是该疼还是怎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满心满腹的难以言喻,最终,男人轻轻松开了攥着她的手。
“你在报复我,纯熙,”
他的头颅缓慢到极致地转动了一下,似乎了然一般,说服自己,
“你恨我,你恨我。”
“我怎么是恨你呢,”
女人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乖巧地坐在他面前,垂下眼逆来顺受地说:
“我是感激你,感激你娶我,帮舒家,我想报答你嘛。”
敬渝没说话,无声地扯出来一个唇角的弧度。
眼前的情况混乱成了这个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点什么了。可能他离开,才是对他们来说最好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