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瞬间被对方冰凉的唇吞下,湿滑的舌钻入口腔,沈言浑身麻了一下。已经很久没有接吻的身体,几乎下意识就发出不受控制的信号,沈言抵住祁晟胸口的手,下意识攥紧了对方的衣服。反复舔|舐他最敏感的位置,酥酥麻麻如同触电一般,沈言的唇被对方的犬齿磨过,大脑空白了好几秒。沈言是甜的。祁晟吻住对方的那一刹,就好像走丢的肋骨终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他不停地深吻,攫取对方的津液,心中那股空茫终于得到了填补。他想,他要带沈言回去,然后继续吻他,和他做|爱。“放开我!”沈言喘着气,在这让人头晕目眩的吻中,咬住了祁晟的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祁晟却像一条疯狗,唾液混杂着血,将二人的唇染成鲜红,顺着下颌往下滴落,他红着眼,紧紧抱着沈言,不肯停下。“不放,你是我的,沈言,你不能离开我——”他一边吻他,一边一刻不停的低语。沈言挣脱不得,终于狠下心。啪!祁晟的头偏到了一侧,一侧的脸颊上,是一片淡淡的红。他偏执的神色,终于慢慢冷却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无措。沈言……打了他一巴掌。“祁晟。”沈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将下颌上的血水擦干净。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冷很静。沈言见过很多这样分手的戏码,也知道如何去刺痛人心。他停了一两秒后,终于开口:“你知道吗,在半个小时之前,我还在想你。”祁晟转过头,一眨不眨盯着他,眼睛似乎亮了起来。但接下来,沈言的话,击碎了这点明亮的光。“你以为我是想说什么,和你复合吗?”沈言残忍又冷酷地说:“别做梦了,祁晟。”“如果半个小时以前,我还在因为你而犹豫,但这一秒,我就只剩下了坚决。”“我讨厌麻烦,我讨厌强迫和不自由,我讨厌一切让我变得不像我的东西……”他一字一句道:“我讨厌你和你带来的麻烦,祁晟。”“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我们的合约——终止了。”眼中的光一寸一寸溃散,祁晟看着沈言抿着唇,转身毫不留恋的走进了楼道里。也在这时,平地起了狂风,大雨瞬间落下,如瀑的雨水只是顷刻间,就将祁晟淋了个彻底。他垂着眼,站在雨里,眼眶通红,一动不动盯着吞噬沈言身影的楼道。他像一只突然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徒劳的等在原地。直到积水没过脚腕,才终于意识到——沈言不会出现了。在演唱会倒计时的前一天,沈言给自己短暂的放了一下午的假。之前两天,沈言夜里一直在反复做梦,总是梦到一些他不想梦到的人和事情,白天又在高强的训练,导致他精神一直不是很振奋。为了确保演唱会不出岔子,最后团队商量后,让沈言先休息半天。昨天和前天一直在下雨,在下的最大的时候,街道上水都能没过人的腰部。但今天太阳一露出来,那些积水很快就消失了。只有潮湿的路面,记录着这里曾下了两天的暴雨。沈言从楼上下来时,下意识看向花丛前面。那天晚上,他在听到雨声后,其实并没有完全离开。而是倚在冰冷的墙壁上,嗅着雨水的味道,站在二楼,穿过雨幕看着楼下的男人。祁晟在雨中站了多久,他就在二楼看了多久。最后,看着祁晟慢慢从水中淌过,背影消失在雨中。连绵不绝的雨水带走了一切痕迹,高温的暴晒又替雨水进行了善后处理。除了他们彼此,无人知道祁晟来过这里。温宜竹就不知道。他知道沈言和祁晟的关系,对于沈言忽然孤身来这边居住,有了一些猜测,但并不敢问出口。他怕不小心会让沈言伤心。“言言,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好啦。”温宜竹正穿着咖啡馆的制服,拿着奶壶做拉花。沈言今天下午没有事情做,就跑来看温宜竹工作。对方显然学会了一门新手艺,成为了这个咖啡馆新任的拉花师傅,因为长得好看,气质又很温柔,年轻人来这里点拿铁,最喜欢让温宜竹来做。所以他人气很高,在这个咖啡馆里也拿到了更多的奖金。“好诶,还没喝过小竹亲手做的咖啡呢。”沈言笑着说。他戴了口罩和鸭舌帽,穿的很宽松,背着斜挎包,看上去就像某个青春男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