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向随今就调侃过他。说他生了一张少爷脸,可惜是个奴才命,就算卖不了屁股,有这手厨艺也死不了。沈言夹了一筷子,仰起脸,弯着眼睛冲他一笑:“很好吃诶,谢谢温大厨的款待,我可不客气了哦。”两人对视着,忽的一起噗嗤一笑。室内很暗,白天也开了灯,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两张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是同样明媚的笑。-“少爷,沈言少爷去了c市。”林思在浓稠的静谧里,硬着头皮开口:“他最后说,让您不用去找他……你们分手了。”咔哒。祁晟转着指尖的打火机,脸色冰冷的吓人。“原因。”祁晟垂着眸,看着一簇火苗从升起,慢慢点燃了一根烟,咬在了唇上。他很少抽烟。只有在年少时候,父母离异那一天,他站在老宅的假山里,一个人抽了一整包烟。后来再未碰过。他不喜欢能够成瘾的东西,那让他觉得很低级。但此刻。无边的空茫从胸腔中蔓延,四肢百骸似乎在被一种冰冷的东西占领。只有尼古丁的短暂麻痹,能让他保持冷静。白色的烟雾从唇缝中溢出,烟雾后的眼睛,漆黑到似乎透不进一丝光。“……您父亲在沈言少爷走之前,来过一次。”林思心中沉沉叹了口气,但面上仍然保持镇定:“祁先生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会客厅的录像拿来,我亲自看。”半个小之后。看完录像,祁晟按灭了烟。手指掐在鼻骨上,闭上眼,侧面看去,颌骨紧绷。再睁开眼,他神情冰冷又森然。他轻声,自言自语般说:“为什么要来惹我呢。”“这么多年过去,仍然认不清自己……父亲。”c市又陷入了连绵的阴雨天,天空看上去沉甸甸的,像是在漏水的天花板,淅淅淋淋,却又不给个痛快。沈言撑着伞,总觉得这伞撑了累赘又矫情,不撑又会将自己浇湿。最终,考虑他现在明星的身份,他还是乖乖举起了伞。宽大的伞面,就是天然的掩体,再好看的人,被雨伞一挡,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独特之处了。顶多就是腿长一点,个子高一点。c市没有工作室,所以沈言租了写字楼一间房,作为临时办公的地方用。但受限于条件,他失去了自己的练舞房,只能去借当地舞团的。此时,沈言刚刚结束上午的练习,打算在附近找个饭馆吃饭。他的新任小助理,正尽职尽责跟着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每天都很欢脱的小姑娘,这两日神色都很郁郁。就好像经历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偶尔看着手机,都露出一种如丧考妣的悲伤。悲。我嗑的cpbe了。而我的同担们都不知道,还沉浸在显微镜磕糖的美梦里。看一次他们抠的糖,就是是在提醒姜清夏一次——你嗑的cpbe了!这和看亡妻回忆录有什么区别!谁能有我惨!姜清夏悲伤地想,别人看到cpbe,顶多是隔着网线痛苦,过一段时间就释怀了。而她!每天都能看到沈言!每天都在被这张绝世美颜提醒——他们分手了!啊啊啊啊!姜清夏想着想着,吃着牛肉面,悲从心来,眼泪差点掉了下来。“清夏,最近生活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可以和我讲讲。”看着面露关心,神色温和的沈言。姜清夏哭的更惨了。偏偏我担还这么温柔!呜呜呜可恶啊,这么温柔我怎么释怀啊!“没、没事,嗝,我我就是有点过敏了。”姜清夏狠狠吃了一口牛肉面。祁晟!这么温柔的我担,为什么会和你分手,这难道会是沈言的问题吗?!不可能!一定是你的问题!她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她要脱粉回踩祁晟!她宣布,自己被判给沈言了!邪恶的冷笑了一声之后,姜清夏成功完成了从cp粉到唯粉的转变。而被她在嘴里嘀嘀咕咕骂了一遍的祁晟,此时还在遥远的s市。s市的暮春经常下雨,但今天天气却意外很好。风和日丽,春风中夹杂着花香。在这样的日子里。祁家举行了一场家宴。就在祁晟出差回来的第二天。祁家老宅坐落在一环老城区内,高门府邸,红砖碧瓦,高墙圈起一大片占地面积很广的宅院。朱红色的大门外,陆续有人开着车来到这里。祁家老爷子祁应承,一直以来都住在这里,除此之外,这里也就只住了祁正清和他小了二十岁新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