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点,华灯初上,idol出身但业务水平全靠一张脸的童知墨,在ktv包厢里撕心裂肺唱着死了都要爱。
高音让沈言眉心一跳一跳的。
沈言从小唱歌就好听,福利院给领导表演节目时,沈言从小到大都必被安排节目。
他好像天生就会共鸣,知道每一个音符下的起伏,每一个旋律所需表达的感情。
所以沈言理解不了,怎么有人唱歌这么难听。
简直刺耳。
祁晟捏了捏眉心,看着沉浸式演唱的童知墨,眼神越发冰冷。
终于,一首歌结束。
童知墨陶醉的闭上眼,沉浸在歌曲的余韵中,似乎他也死了般爱了一回。
等睁开眼,就看到沈言和祁晟都看着自己,两人脸上的神色出奇的一致。
都有种下一秒就冻死人的美感。
“咋啦,言言?”
童知墨陷入自己的艺术里,无知无觉。
“……”
沈言欲言又止,看着童知墨圆圆的小鹿眼,半晌,气馁似的说:“你继续唱吧。”
童知墨和剧组里别的演员咖位差距太大,玩不到一起去,其他咖位差不多的又比较陌生,这段时间可算是憋坏了。
和朋友在一起的意义就是,哪怕朋友当个摆件,自己也能心情特别愉快的做事情。
童知墨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唱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嗓子哑了,结束了。
下面一个晚上,他们三个人逛遍了影城附近的娱乐,还玩了一把午夜密室,把童知墨吓得嗷嗷乱叫,半个人挂在沈言身上。
这之后,念及童知墨明天还要拍戏,沈言让祁晟开车把童知墨送到入住酒店后,两个人才开着车离开。
凌晨一点,万籁俱寂。
街道上几乎只有零星几个行人,无一不透着疲惫,看上去是刚加班完回家。
外界的灯光在车子行驶过程中,不断变换着,在祁晟的侧颜上落下明暗变化的影子,模糊了轮廓,却显得格外立体,如同静默的石膏像。
沈言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挪到了对方的唇上,即使这样昏暗的光线中,沈言莫名却能看出对方嘴唇的颜色。
是淡红色的,在抿紧或被舌尖舔过时,颜色会变深。
像是……
沈言莫名在脑袋里想到了树莓。
微微出神了一刹,放空的目光却忽然被捕获了。
祁晟半眯着眼,转过头,那双狼一样凶冷的眼睛,如同捕食猎物一样,凝视着沈言的眼睛。
“你在看我。”
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祁晟说出这句话时,唇向一侧扯了一下,是一种满意而早有预料的表情。
车子在他的操作下已经停了下来,正停在酒店停车场里,凌晨一点的停车场只有熄火的车子,没有任何人影。
只有祁晟的卡宴还亮着车灯。
万籁俱静,车厢内呼吸的轻重都彼此可闻。
“……没有呀。”
沈言睫毛扇动了一下,手指指向主驾的车窗,编道:“那里刚才有个虫子。”
祁晟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神色未动:“哪里?”
“现在飞走了。”
沈言咳了一声:“你这个车里怎么还有飞虫,应该放一个防蚊熏香……你看现在都不知道飞到哪个缝缝里去了。”
“呵。”
祁晟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