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我要去取药,能麻烦你照顾一下他吗?记得多喊喊他的名字。”
离戈如此说,态度温和,语气礼貌,但说是询问,实际留下话就匆匆离开了。
柳意绵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床上扭动的男人,见他额头上的湿巾冒着热气,忙拿了下来,放在温水里泡了下,拧干,又放了回去。
湿巾刚放到他头上,他抬手就挥开。
柳意绵不悦的皱眉,继续放上去,又被男人偏头弄掉了。
第三次。
第四次
“慕容恪,不要闹,你不是小孩子了。”她对他早就没那么多耐心了。
这一凶,见效了。
慕容恪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安静的躺好,模样瞧着倒是有些可怜了。
柳意绵心软了下,又将湿巾放到他额头上,还将他衣领扯开了些,散热。
她触碰到他一片肌肤,烫的惊人,方才还以为是普通的发热,现下看来的确不同寻常,
心顿时咯噔一下。
慕容恪,该不会不行了吧。
难道她帮他逃过一劫,他还是会经历另一个劫难?
思绪纷乱间,手腕蓦的被一只大掌深深拽紧,柳意绵吃痛,惊呼出声,痛意过后,对上一双泛红的深眸,陌生到了极致。
“疼,慕容恪,你在干什么!”她挣扎,越挣扎手腕越疼,泪水都落了下来。
男人猛地坐起,忽然抬手抹去了她眼角泪滴,愣了几息,她张嘴想喊人,下一刻,身子就被拢进一个泛着热气的胸膛,差点儿窒息了。
“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朕等你好久了。”
“绵绵,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
“绵绵,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不能丢下我和孩子们。”
柳意绵眼白都要被挤出来了,她挣扎,双手在他身上又掐又挠,手脚并用,踹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无法挣脱他的牢笼。
直至听到男人近乎绝望的话,她才安静了会儿。
慕容恪自称朕,他是不是也回来了,她记起自己刚醒来时,也是如此,一直做噩梦,半梦半醒,身子发热。
心不上不下的,很难受,说不出什么情绪在翻涌。
她用尽全力挣脱出他的怀抱,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的问:“你也回来了,是不是?”
没得到回答,他好像真的被烧傻了,听不懂人话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让人看着就生气。
在她没预料的情况下迅速俯身,一手揽在她后腰,一手贴在她的青丝上,滚烫的吻,如密集的雨点般落下。
“呜呜”
慕容恪喝过药,嘴里尽是苦涩,偏还要来吻她,她小小的唇被他包裹着,不留一丝缝隙,牙关也被撬开,不得不忍受着他的放肆作乱。
柳意绵被苦得眼泪哗哗往下掉,嗓音呜咽不停,留在男人腰上的一双手早已掐累了,慢慢演变为抓住他衣角,支撑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
男人吻的很凶,恍惚一只饿极了的狼,咬住猎物死死不放。
柳意绵呼吸都被夺了去,唇边溢出晶莹的水渍,她还听见男人的吞咽声,气得她发了狠的,咬了他一口。
这让搂着她的男人更加疯狂,双手更是不规矩的往她衣裳里探。
柳意绵恢复了些力气,一脚踹在男人肚子上,双手并用往床下爬,没一会儿又被拉了回去,只是这次,他没再做出格的事,只是紧紧抱着她。
滚烫的泪水悉数落在她脖颈上,打湿了她胸前衣襟。
他也不说话,像是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孩子,抓住唯一的浮木,呜呜哭诉着,柳意绵又气又怒,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这叫什么事儿!
唇角被他咬破了,她嘶一声,气的还想给他一巴掌,手高高举起最终又落了下来,算了,跟一个脑子烧糊涂的人计较什么!
“来人啊。”动弹不得,她只好喊人帮忙。
喊到嗓音沙哑,一刻钟后也不见人来,她只能被迫听着身上男人的哭声,差点儿睡着了。
离戈姗姗来迟,瞧见屋内纷乱的场景,躁的跳脚。
他一个手刀对着慕容恪脖颈劈下。
禁锢着自己的身躯软了下去,柳意绵抱着被子蹭的跳下床,眼角余有湿意。
她唇角微肿,还残留血迹。
离戈瞳孔一缩,手不受控朝她面颊伸出,她如受惊了的小动物,仓皇躲开,眼底皆是防备,心突然有些涩,他默默收回手。
“对不住,我没想到会如此,我,我该打”他头一次口齿不清,肉眼可见的慌乱。
柳意绵冷哼一声,转身理了理衣裳,带着一腔怒火跑出去。
离戈手指陷入掌心,咬牙切齿,抬腿踢了一脚昏迷不醒的慕容恪,真不是人啊,也怪他,留她一人在这,还好没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