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福泽深厚,天生凤命,缘灭缘起,情牵两世,但无论哪一世都好事多磨,切记万事由心,莫要一叶障目。”
柳意绵闻言猛的抬头,心跳几乎停止,两,两世?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急切的抓住老和尚的手,嘴唇微张,辨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来自……我……你……”不知为何,话在嘴边一直吐不出来。
柳意绵脑袋一阵刺痛,双眸睁大,仰头怔怔站了一会儿,身子便往下倒去,漱玉忙接住她。
“姑娘,你怎么了?”
柳意绵缓缓望向漱玉,复杂的情绪交织缠绕,绕得她眼前一阵阵发黑,硬生生撅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次日正午。
柳意绵一醒来便又去找了那老和尚,到了寺庙却寻不到人,问了一个小沙弥,对方说老和尚云游去了,不知去往何地。
“姑娘为何一定要找到他,他不过是个爱胡言乱语的酒肉和尚。”
“这厮忒不要脸,说我桃花旺,一辈子都在招蜂引蝶,还说我明年就要嫁人了,中年又会因贪心不足而红杏出墙这也太我都气死了,我分明,分明”
漱玉攥紧帕子,愤懑难平。
她根本就没有一朵桃花,若是有,怎会走到现在这条路。
而且她找人问过了,这老和尚平日根本不会来解签,他是趁真正解签的另一个和尚三急之时来捣乱的,他平日里惯爱喝酒吃肉,从不做早课,又懒又馋,根本不像个正经和尚。
柳意绵从混沌中抽离,抓紧漱玉的手问,“那老和尚给我解的签文,两世情缘,你还记得吗?”
“什么两世情缘?”漱玉挠了挠小脑袋,“咦,我怎么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他说我会红杏出墙,我才不信他,骗子!!!”
“我是从未来过来的,漱玉,你信吗?”
“哈哈,姑娘你别说笑了。”
漱玉尴尬的笑了笑,突然觉着姑娘怕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要不再回去拜拜佛?
柳意绵在漱玉古怪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情绪渐渐平静了,可能真的是她太敏感,老和尚的确是在说瞎话,又或者是误打误撞。
什么狗屁的情牵两世,她才不信,这辈子她是不可能嫁给他的,让他和他的白月光锁死好了。
而且她哪有什么凤命,前世的她,说好听点叫贵妃娘娘,说难听点就是个妾!!!
想到这,柳意绵恨的牙痒痒。
哼!
渣男坏女锁死!
出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钟离期忙的不可开交,很难找到人,柳意绵好不容易抓住她,亲自给她送平安符。
“你给我求了平安符?阿绵,你太好了,快给我看看。”
钟离期激动得一个熊抱扑过去,差点儿将柳意绵给勒死。
“诺,给你。”
柳意绵无奈的翻着白眼,费了好大劲儿才逃开,没好气的将锦囊扔给钟离期。
钟离期也不恼,喜滋滋接过空中抛来的锦囊,往里一瞅,嘴巴当即瘪了下来,语气似叹似怨。
“这么多平安符,原来不是独给我一个人的。”
柳意绵笑而不语,从怀中又掏出一枚质地纯粹的暖玉,抬手系在钟离期脖子上。
她小声道:“但这个是你独一份的,越往北去越是严寒,你再厉害也是女子,要好好暖暖身子。”
钟离期听得心口一酥,像是过了阵暖流,她摸着脖颈上的暖玉,心想,被人惦记着的感觉好极了。
又叮嘱了一通,柳意绵便想离开了,她不能耽误钟离期的正经事儿,临走前又说,
“我找不到虞伯伯,平安符你给虞伯伯一个,剩下的……
你可以都留着,也可以……送给其他将士们……”
钟离期:“……”
好了,她不开心了。
她要这么多平安符作甚,肯定不都是给她的,虞校尉有了,其他人阿绵也不怎么认识。
那便只有主上和离戈了。
离戈同阿绵不合。
嗯,纵使她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只是个送信鸽了。
有点儿不舒服,但摸了摸自己独有的暖玉,心里又乐了。
罢了。
她不会再胡乱阻挠了,顺其自然吧!
于是大军出发前,钟离期打马上前,来到了慕容恪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