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多大了?”岑琢问贾西贝。
&esp;&esp;“十、十五……马上十六了!”
&esp;&esp;他强调十六岁,与此同时,岑琢在他右侧的额发下看见了接入口,居然是个御者。
&esp;&esp;“老大。”高修笑嘻嘻过来,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偷偷在背后朝贾西贝招手,贾西贝看见,往他那边蹭了一步,胆怯地盯着岑琢。
&esp;&esp;岑琢心烦,摆摆手,让他走。
&esp;&esp;元贞恰好也往这儿来,擦肩时瞟着那小子,狠狠瞪了一眼。
&esp;&esp;“怎么回事?”岑琢问。
&esp;&esp;“娘娘腔,看着烦。”
&esp;&esp;岑琢理解:“哦。”
&esp;&esp;“高修非罩他。”
&esp;&esp;岑琢无奈:“啊。”
&esp;&esp;“高修瞎。”
&esp;&esp;岑琢哭笑不得:“嗯……”
&esp;&esp;“大哥!”远处有小弟喊,“88号的家头来了!”
&esp;&esp;家头?岑琢浅浅一笑,回身拦住要和他同去的吕九所:“不用你,我去会他。”
&esp;&esp;他也没换衣服,还是那件裘皮、那条裤衩、那双拖鞋,啪嗒啪嗒走进用真皮和丝绒装饰的会客室,屋里的男人站起来,客气地叫了一声:“岑会长。”
&esp;&esp;“坐,坐坐,”岑琢贴得他很近,有点要促膝长谈的意思,“抽烟吗,老王?”
&esp;&esp;对方年龄不小了,看接入口周围皮肤的状态,快退役了,两人见过几次,只记得姓。
&esp;&esp;“不了,”老王微微一笑,看进岑琢的眼睛,“昨晚,我们在2号公路丢了一车货,想请伽蓝堂帮忙找找,价码随便开。”
&esp;&esp;“昨晚,2号……”岑琢自己点上一支烟,用镶钻的那只机械手夹着,头发微湿,透着勃勃的生气,“是不是自由军的车啊!”
&esp;&esp;老王的脸色不好看,但很快反客为主:“看来找伽蓝堂,我找对人了。”
&esp;&esp;岑琢大剌剌靠在真皮沙发上,裘皮大衣从肩膀上滑下去,露出底下绚烂的牡丹纹身,老王看见,愣了一下。
&esp;&esp;“那车货啊,”岑琢直来直往,“我要了。”
&esp;&esp;老王的脸僵住。
&esp;&esp;“还有别的事儿吗,”岑琢慵懒地蹭着沙发靠背,眯着眼睛瞧他,“没事儿走吧。”
&esp;&esp;老王也不跟他玩儿虚的了,自己从桌上的烟盒里拽出一根烟,找火点上:“我发现你他妈挺傲啊,岑琢。”
&esp;&esp;岑琢噗嗤乐了。
&esp;&esp;“你妈逼傲个屁,连具骨骼都没有还好意叫会长,别丢人现眼了!”
&esp;&esp;岑琢不生气,反而把小烟儿嘬得亮亮的:“老王,你这么说话我们的距离就近多了,岑会长、找车什么的,多没意思!”
&esp;&esp;老王抽着烟等他,等他往下说。
&esp;&esp;“老子不是没骨骼,老子的骨骼是让人给拆了!”他用机械手指叮叮敲着桌面,发狠地舔了舔嘴唇,“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esp;&esp;一身牡丹、拆掉的骨骼、不合常理的傲慢,让人只能有一个联想——狮子堂失踪了三年的牡丹狮子御者。
&esp;&esp;老王脸上的肌肉轻轻抽动:“开玩笑吧……岑会长,从来没听说……”
&esp;&esp;岑琢突然踹了一脚茶几,理石地面被划出毛骨悚然的一声:“怎么又岑会长了,”他嫌烦地掐熄烟头,站起来,“回见吧。”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