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青一向平静的脸色有些皲裂。
客人不是没有到吗?梁王怎么来了,而且还出现在花园里。
那些话,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她硬着头皮打招呼:“殿下来了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
“那个,刚才,他们在说他们姐姐呢,殿下知道的,我只有宋言书一个义弟!”说完这句,叶云青呆滞,恨不得穿回去收回这句话。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夏凌骁嗯了一声,似笑非笑:“知道!”
只有一个义弟,还有七个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嘛,他懂。
明明夏凌骁很配合,但气氛好像还是尴尬了。
“不知殿下前来,有失远迎!”
夏凌骁笑了一声:“迎就不必了,我也没走正门!”
叶云青:“……??”
夏凌骁苦笑:“我还是待罪之身,私自出京的事,父皇虽然没有治我的罪,但却令太监传话,要我在府中禁足。”
叶云青错愕:“你不是奉密旨出京吗?”
“并没有,这事我知,父皇知。只是禁足,已经是皇恩浩荡了!”他自嘲地笑了下。
父皇的意思难猜,他递上的折子,全都被留中不。
户部尚书谷文觉在粮草上犯了那么大的过错,却好像被所有人都遗忘了。
他提供的那些信息,如果细查,就能查出谷文觉身后的人,可一样泥牛入海。
证据都喂到了口边,但又有什么用?
如果一个皇帝诚心想要隐瞒什么?着实很容易。
虽然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却不免还是有些心寒。
赏罚不是看谁做了什么,而是看谁最得宠吗?
他说:“我今天来,只是来看看你!”
叶云青抬眼,目光撞进他幽暗深邃的眼眸中,那里面似乎蕴含着无尽话语,让她一时有些琢磨不透这句话的深意。
她问:“殿下是有什么军务要交代吗?”
夏凌骁:“……”
他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之间,也不是非谈军务不可。”
叶云青顿时想到一件事:“确实,我正好有事找你!”她笑着说,“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随我过来?”
“和你一起吧!”
于是,叶云青带着他从花园后面的小路走进内院。
她解释:“待会儿有来客也是在前院,言书和韩管家会招待。这里不会有人来。”
夏凌骁唇角悄无声息地向上扬了扬,她有没有现,她这句话,很有偷感?
那种隐秘的,独属于两人之间的秘密般的感觉。
尽管夏凌骁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内院,是叶云青的住处。
这里他很熟,叶云青几乎没有做什么改变。
她是那种爽利又然的性子,不好奢华,这里大气不失雅致。
进了院子,叶云青把他引到东面厅堂:“殿下你先随便坐,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儿,她手拿着一个匣子,快步过来。
将匣子放在桌面,打开,里面是一叠银票。
叶云青笑着说:“殿下,这宅子市价二万两,这里是一万四千两,你收下吧!”
夏凌骁看着那些银票,目光复杂。
他抬眼:“当时就已经钱货两讫,现在这是做什么?”
叶云青认真脸:“西境的粮草几乎都是殿下筹措,要花不少银子,殿下手中应该也不宽裕了。”
夏凌骁看她一眼:“据我所知,你押状元注赢的银子,也全用来买粮草了,你手中似乎也不宽裕。你这银子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