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它成为一个游戏,可能就不会是伤害了。
他会一点塔罗牌,但他并不是因为相信这个,而揣了塔罗牌在口袋里,也不是因为真的想给庄景延算一卦。
他摸着塔罗牌,看着碟子里的蛋糕,蛋糕上的两枚婚戒被分割开,他拿的这块蛋糕上绘着的是庄景延那枚婚戒。
而庄景延拿的,是有他婚戒的那块。
沈繁看着蛋糕上的婚戒,想到了一起去买婚戒的那天。
庄景延帮他戴上的蓝钻戒指,庄景延付的钱。
而且最后,庄景延是根据他手上戴的蓝钻戒指,选了此刻蛋糕上的婚戒。
那枚婚戒,一直在庄景延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
沈繁将婚戒挖起,吃入了口中。
然后看向庄景延,“来玩个游戏吗?”
庄景延:“什么游戏?”
沈繁桃花眼弯起,眼底晃着几分狡黠,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副塔罗牌,“塔罗牌。”
庄景延眉心微拧了下,“……”
沈繁看着庄景延,想到了之前拉着庄景延进寺庙抽签的时候,庄景延也是这副神情。
不太情愿。
但最后还是跟他进了寺庙。
沈繁想着,主动坐近,他挨着庄景延,面上带着几分乖巧的笑,像是在撒娇,像是在说拜托拜托。
于是最后,庄景延在沈繁乖巧而狡黠的注视中,不太情愿,但也没有拒绝地,从沈繁洗好打乱的塔罗牌中,抽了三张牌。
抽牌之前,沈繁问道:“你有什么想算的问题吗?”
庄景延就算有,也不会想通过塔罗牌来算,就像他不会进寺庙求签一样,他同样也不会用塔罗牌来解答自己想问的问题。
庄景延自己都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配合沈繁。
他抿了下唇,“没有。”
沈繁想了下,然后道,“既然是生日,那这一组牌抽的就是,你。”
庄景延眸光微跳了下,眼底神色似乎有些抗拒,他微沉着眉,“我?”
沈繁朝他一笑,笑意明媚,然后将塔罗牌在桌上铺开,“对,你。”
接着,沈繁让庄景延抽了三张牌。
此刻,三张牌被翻开,摊在桌上。
沈繁道:“这三张牌分别是——恶魔,死神,世界,三张都是正位。”
恶魔,死神,世界。
庄景延并不相信塔罗牌,但正如之前在寺庙抽签的时候,沈繁说的那样,庄景延才是更信的那个。
庄景延不了解塔罗牌,他甚至不知道塔罗牌都有哪些牌面,但这三张牌面,至少前两张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好。
庄景延听到“恶魔”和“死神”的时候,手指不由地微蜷了下。
空调的冷气呼呼地吹着,尽责地吹到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包括此刻庄景延的指尖。
庄景延看着名为那三张牌,然后看到沈繁弯着狡黠漂亮的眼睛,朝他笑了下。
一如前面切蛋糕的时候一样。
一如窗外阳光明媚的天气一样。
狡黠的蝴蝶轻咳一声,摆出一副正经脸,开始解释牌面。
“第一张恶魔牌,你看恶魔牌上有什么?”沈繁说着,手指在恶魔牌上戳了下,“锁链,黑暗,恶魔,火炬。”
“背景一片黑暗,这代表情况并不是很好,恶魔用锁链囚禁着人,被囚禁的人陷在黑暗里,陷在黑暗的原因是锁链。”
“锁链代表的是枷锁,而这一组牌是在抽‘你’。”沈繁看着庄景延,对庄景延道,“你现在可能处在某种黑暗里,让你陷入这种黑暗的原因,也就是锁链、枷锁,这个枷锁可能是你自己给的,可能是别人给的,但戴在了你身上。”
“这张牌在说某种自我束缚。”
自我束缚,庄景延听着,眸光看了下恶魔牌上,又看向了沈繁。
然后沈繁漂亮的手指,又在恶魔牌上戳了下,这次着重戳的是恶魔手中的火炬。
“但并不是没有希望,因为你除了锁链,还有火炬,倒置的火炬是一种力量,它可以是毁灭的力量,也可以是帮助你冲破自我束缚的力量。”
“倒置火炬怎么使用,取决于你自己。”
庄景延没有说话,沈繁的手指又指向了第二张牌,死神。
“你觉得死神代表什么?”沈繁问道。
庄景延:“结束。”
沈繁弯起笑眼,“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