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望摇了摇头:“这位三皇子倒是个人物,没想到大夏皇室还有这等人才。”
他接着招手,吩咐手下道:“看好这位夏国皇子,好生优待,不要难为他。”
一队士兵押着赵晟进入一间密室,一把将他推进屋内,接着锁上大门。
赵晟环顾四周,见房内空间还算宽敞,家具陈设也还齐全。
虽说对谈判并不抱任何希望,但他没有想到北金竟如此野蛮,直接扣押了使臣。
不过这样倒好,至少自己可以保住名节,不会成为大夏的罪人。想到这,他心情平和了一些,猛拍大门喊道:“有人吗?给本皇子上酒。”
看守士兵喝道:“你一个囚犯,能保命就不错了,还想要酒喝?”
“你去禀告你们将军,就说大夏皇子要的。”
几位看守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离去。未过多久,那人提着一壶酒过来,打开房门,将热好的酒给他倒上。
“看来皇子还是有面子啊,将军吩咐了,只要好好呆在这里,您的要求一概满足。”那看守士兵倒完酒,出门候在一边。
长夜漫漫,似乎永无尽头。
赵晟几乎一夜无眠,内心如同这无尽的黑暗一般,感受不到一丝光亮。
深夜酒醒,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和难言的悲愤,不仅为自己,而是为赵氏皇室,更为了大夏江山。
这一刻,所有的宏图壮志在他面前尽数崩碎,随夜风飘去。
三日后,拓跋望正在房中休息,有士兵来报:“拓跋将军,江南慕容家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起兵,只等将军的命令。”
“好!”拓跋望站起身,吩咐道:“你去回话,等我北金兵马出动,让他们立即起兵响应。”
他召来另外一位百夫长,问道:“夏国三皇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没有什么异常,整日在屋内饮酒,似乎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开心。”
“好啊,在这种境遇下还有心情饮酒,我倒真有些佩服他了。既然他喜欢喝酒,明天本将军在军中开宴,带他一并前来。”
几日下来,宫妃羽心情更加烦躁。
她正苦闷地坐在房中,慕容隆从外边返回,对她道:“明日拓跋望要请我们赴宴。还说夫人已来了几日,他因军务繁忙未能拜访,请你务必光临。”
宫妃羽疑惑道:“他要见我干什么?夫君不过是一个人质,他为何对你如此客气?”
慕容隆道:“虽说是人质,但他看重的是我慕容家的势力,所以才会以礼相待。”
“我不去,就跟他说我身体欠佳,无法出席。”
慕容隆叹了口气,道:“恐怕我们无法拒绝。不过阿羽放心,有为夫在,他们不敢对你怎样。”
宫妃羽沉默不语,心中明白自己别无选择。
慕容隆又道:“对了,还有一事。三皇子赵晟已到北金,与拓跋望进行了和谈。据说未达成共识,北金已将其囚禁。”
宫妃羽失色道:“怎么会这样。两国交战,私自扣押使臣,实为大忌。北金毫无诚意,看来是要继续对大夏用兵了。”
“是啊。”
“夫君有何看法,在京城时,赵晟对我们不薄,若有机会,我们应当施以援手才是。”
慕容隆摇头道:“难啊,我们自身不保,哪里有能力帮他。”宫妃羽盯着夫君,星眸微暗,掩饰不住内心的失望。
第二日午时,宴会准时开始,地点就选在蓟州府衙。这次大宴名义上是为将士们庆功,其实更是为再次南下做战前动员。
当慕容隆夫妇赶到时,北金将士们大都已提前入座。
拓跋望独自坐在大堂正中,凌玄宇和耶律休哥分别坐在左右首靠近高堂的位置。
其他将士们按照品阶依次排列就坐。
宫妃羽未施粉黛,身着一件朴素的碎花白色长裙,但仍然无法掩盖那倾城的绝代风华。
她款款而行,身姿曼妙,宛若瑶池仙子。
那张美得令人目眩的脸上黛眉如雾,红唇紧闭,气质清冷,尤其是那双美眸冰寒,似是含着千秋不化的冰雪。
众位北金将士见她前来,纷纷瞪大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的绝美娇颜,张大的嘴巴半天无法合拢。
他们既震惊于女子的美貌,又在她纤尘不染的清冷气质下自惭形秽。
赵晟此刻坐在耶律休哥身边,当他看到慕容隆夫妇,心内也大吃一惊,不知二人是投靠了北金,还是与自己一样成为人质。
凌玄宇站起身,迎到二人身边,道:“慕容夫妇,你们来迟了,先到鄙人身边就坐。”
宫妃羽转头看了夫君一眼,慕容隆道:“这位就是天魔教祭司凌玄宇大人。”
凌玄宇望着她道:“慕容夫人,闻名不如见面,夫人远比传闻中还要美得多啊。”
宫妃羽被他盯得浑身发冷,虽然他身上并无杀意,但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威压感,让人极不舒服。
她瞟了一眼凌玄宇的面容,从他眼神与气息上能感觉出此人武功已入化境,仅在法王与云凌雪之下。
二人随着凌玄宇入座,这时拓跋望道:“今日之宴是为了庆祝我北金出师大捷,拿下燕云十六州。本将在此敬各位奋勇杀敌的将士们,请大家痛饮此杯,然后开宴。”
“大汗威武,北金战无不胜。”诸位将士们欢呼着,一起举杯痛饮,接着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