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姑娘,大名府守军出动了,该是我们上场的时机了。”
云凌雪佩服地看着少女,心中暗想,守军果然按计行动了,只是不知敌军会有什么反应。
杨傲天道:“芷柔妹妹,如果守军突破重围,常胜军却并不追赶,而是全力攻城,那将如何是好。”
“应该不会,陈药师刚刚投敌,若放任大名府援军到达京城,拓跋望决不会饶了他。因此,即使他心中明白攻城是上策,也只能尾随追击,先拦截大名府军队。何况,城里依然有军队把守,并不是那么容易失守。”
大名府城下,守军城门大开,三万士兵鱼贯而出,向常胜军发起攻击。
慕容隆与陈药师正在商议军情,见守军竟然发起进攻,均大感诧异。
守军行动完全不符合兵法,放着坚城不用,却与敌军展开肉搏,实为下下之策。
陈药师连忙指挥军队围攻,顶住夏军突袭。调兵完毕,陈药师问道:“慕容将军,你觉得张先在做什么?当真以为可以战胜我常胜军吗?”
慕容隆沉思片刻道:“张先此举颇为难解,莫非他们是要突围,援助京城吗?”
“应该如此,看来盛都那边拓跋将军已占了上风,否则张先不会这样孤注一掷。近日无人闯营,他们应该是通过飞鸽传书获得线报。”
慕容隆点点头,对陈药师道:“我有一策,请将军定夺。”
“何策?”
“若被敌军突破,就放他们逃走。我军全力攻城,等拿下大名府,敌军就再无屏障可依。夏军不擅野战,就算他们到了盛都也不是拓跋将军对手,等消灭了大名府军队,大夏半壁江山已入我手。”
陈药师摇了摇头,沉声道:“慕容将军的计策确为上策,但我陈药师不敢冒险。一来攻城不易,损失必将惨重,二来我刚刚归顺北金,如不能阻止夏军,拓跋望殿下那边一旦出了问题,我就是有九颗脑袋也不够砍的。现在唯有先歼灭突围夏军才是明路。”
慕容隆无奈点头:“将军所说也有道理,那就争取剿灭他们。毕竟无论军队数量还是军队战力,我们都远胜敌军。”
谈话间,前方局势骤变,大名府守军已突破过半,眼见就要冲出重围。两支军队短兵相接,犬牙交错,展开拼死厮杀。
常胜军久经沙场,实力原本远在大名府守军之上。
但经过残杀降卒事件之后,军心早已涣散,很多士兵已不愿冒死拼杀,反而被守军压得节节后退。
陈药师大怒,见一队人马边打边退,持刀冲上阵前,一刀砍死一位后退军官。
暴怒的陈药师大声喊道:“给我顶住,退后者,斩!”
张先大笑一声,跟着喝道:“常胜军听着,你们真的愿意跟着这三姓家奴吗?愿意反戈一击的给我上,杀陈药师者,赏金百两。”
“杀陈药师者,赏金百两!”
大夏军队齐声呐喊,陈药师听在耳中,脖子发凉,不敢向前,打马退回亲卫所在中军。
“杀!”
大名府守军士气大振,尖刀般撕开防线,向南突围,直奔盛都所在方向。
“追上他们。”
陈药师派出精锐轻骑,一支可以与北金骑兵一战的军队,死死咬住夏军不放。
这支军队指挥是陈药师亲信,手舞长枪拍马赶上。
大夏军队战力无法与常胜军精锐匹敌,边打边撤,后方军队死伤无数。
眼见敌军就要全面压上,战场外忽听一阵马蹄声响,一支百余人的骑兵横冲而来,撞向常胜军精锐。
这只骑兵踏起漫天黄沙,宛如一只巨龙,发出阵阵轰鸣。为首之人面带狰狞的青铜面具,似乎杀神般,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那人又来了!”
常胜军士兵胆颤心惊,纷纷后退。
“弓箭手,射!”
常胜军将领大声指挥,飞蝗般的弓箭扑面而来。云凌雪一马当先,挥动长戟,弓箭纷纷如雨掉落。
上百骑兵瞬间冲入敌军,与常胜军轻骑展开搏杀。
这是百人对万人的战斗,但在短兵相接处,这一百人却不落下风。
一匹匹骏马倒下,片刻后,常胜军轻骑死伤数百,其余骑兵吓得纷纷后退。
对面这一百人战力恐怖,其中几位更如死神一般,兵器挥动处,敌军宛如草芥。
在这队骑兵阻击下,常胜军攻势渐缓,张先乘机率领军队后撤,终于拉开与敌军的距离。
不过,一百人就算再勇猛也难以匹敌万人,武林军几十人落马,被尖锐的兵锋刺中,丧命在万军从中。
见大名府守军冲出重围,云凌雪大声喝道:“撤!”几十名武林军调转马头,跟随着大夏军队向南方撤退。
陈药师率军紧追不舍,慕容隆在后方骑马跟上,大声喊道:“抓住带面具的女子,她就是云凌雪。”
一些常胜军士卒想到惊人的奖赏,顿时鼓起勇气,蜂拥着向前追去。
一路追击下来,两支军队已远离大名府长达百里。
前方一座高山拦住去路,仅有一条小路穿过山谷。
张先放慢速度,与云凌雪会和,大声问道:“云姑娘,你们的军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