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道:“先不要急着想美女,大家来看一下信中的计谋。你们看,这计策环环相扣,妙不可言。我们就依计行事,先走第一步——扰乱军心。”
陈药师眼见两位高手横闯大营,自己军队竟无力拦截,心中闷闷不乐。忽听大名府城头战鼓声响,城上投石车发起攻击,一颗颗石头投向阵营。
不过这些石块毫无杀伤力,不仅重量偏小,上边还挂着包裹。石头刚一落地,包裹散开,里面纸张飘飞,洒满阵营。
一些士兵捡起一看,见里面文字浅白,简单诉说了金兵的罪恶,最后是斗大的几个字:“杀陈药师者,既往不咎,赏金百两。”
几位不识字的士兵连忙问其他人,在明白了含义后,眼睛开始发亮。
大名府内几位将军继续商议,一位问道:“张将军,这办法会有用吗?”
张先笑道:“不要着急,这是一条长策。陈药师的常胜军大部分都是汉人,原本就有人心怀二心。我们这些信发出去后,就在他们心上种了一颗种子,只是现在还不会起作用。一旦我们两军交战,战局陷入僵局,陈药师丧失优势或者处于下风的时候,这颗种子就会发芽生根。关键时刻,我们再施肥浇水,嫩芽就会开花结果,陈药师就危险了。”
“原来如此!”众将官似有所悟,终于明白其中妙处。
陈药师也已看到信中内容,气得黑脸胀得发紫,内心更是深深恐惧。
他仿佛看到在士兵眼里,自己的头颅金光闪闪,化作一颗金头,等着别人前来砍杀。
“混账!把信都给我烧掉,哪个敢私自看信中内容,军法从事!”
他下令严惩偷看书信之人,但士兵间早已口口相传,连未看过书信之人也已知道了信中内容。
慕容隆见陈药师垂头丧气,上前安慰道:“将军不必烦恼。这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我倒有一个办法,或许可帮将军解忧。”
讲完之后,陈药师紧皱的眉头稍稍缓解。
他召集军队展开动员,站在中军台前大声道:“昨日闯营之人名叫云凌雪。是中原第一美女,不,应该说是天下第一美女。你们根本想象不到这个女人美成什么样子。本将宣布,若有能捉拿云凌雪者,赏金百两,并可与其共度三日,至于怎么玩,就看你们自己了。”
叛军一片嘈杂,有人眼中冒着淫光,想象着自己立功之后的场景。
不过这些士兵意淫半天依旧无法满足,想破脑袋也不知天下第一美女会长成什么样子。
唯有慕容隆暗暗冷笑:“若云凌雪会被你们这些人擒住,那就不是云凌雪了。不过,这扰乱军心的计策真够阴损,怎么像是出自唐芷柔那丫头的手笔。唐姑娘啊,难道我们注定要成为敌人吗,我倒要看看在沙场之上,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突围之后,云凌雪二人仿佛凭空消失,再未侵扰敌军,反而是大名府守军不断抛洒各类洗脑文字,令陈药师头痛不已。
在夏军无休无止的骚扰下,陈药师脾气愈发暴躁,恨不得立即与夏军开战。
慕容隆也感到常胜军军心涣散,若长此下去,怕会生出大患。他来到陈药师帐中道:“本将有一个想法,请将军考虑。”
“慕容将军有何见教?”
“攻城!”
陈药师眉头紧锁,道:“拓跋将军让我们围而不攻,现在擅自行动可是违抗军令。”
慕容隆道:“战场之上,最重要的是见机行事。现在军心不稳,如果再由着敌军骚扰,恐怕守军反击时我们难以抵挡,现在攻城反而可凝聚军心。若真能攻下大名府,也算奇功一件。”
陈药师也算百战名将,稍稍思虑后点头道:“好,本将这就点齐兵马,立即攻城。”
一阵锣鼓声响,陈药师横刀立马,指挥军队发起第一波进攻。
大名府城楼上,副将黄子兴不可思议地对主帅张先道:“不出所料,敌军忍不住进攻了。大人真是神机妙算。”
张先颔首道:“不是我神机妙算,而是当日云凌雪信中早已提到。不知信中谋略是不是云姑娘的手笔,若是的话,那她的武功和谋略都算得上超世绝伦,再加上倾国的容貌,莫非真是天人下凡?”
“信中可曾提到我们该如何应对?”
“当然,不过最重要的是要守住城池,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在陈药师的威压下,常胜军显示出非凡战力。
士兵们顶着飞石和箭雨疾攻,虽然死伤累累,但毫不退却。
未过多久,已有两队人马爬上城楼,与守军展开激战。
“杀!”
大名府卢廷义卢员外带着家兵前来助阵,与攻上城头的常胜军生死搏杀。
卢府家兵都经过他的亲手调教,个个武艺不凡,杀伤力远在常胜军之上。
“抓活的!”
黄子兴转达张先指令,带着守军冲在前方。一场混战之后,大名府守军击溃敌军,俘虏军卒不下三百余人。
慕容隆在城下观战,眉头紧锁。
他发现战局非常诡异,常胜军经常可以攻上城头,但很快就被压制。
如果说守卫力量强大,那就不应该被轻易攻破城墙,若说夏军战力不足,攻上城头的常胜军却又被多次击退,确实有悖常理。
慕容隆隐隐感到大名府守军似有阴谋,但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一天的战斗接近尾声,常胜军多次进攻无果,只能鸣金收兵。
大名府内,烛火通明。战斗结束后,张先丝毫未曾休整,直接步入指挥室。
在他命令下,被俘的三百多常胜军被拉进大厅,等候发落。
“被俘士卒中可有辽人和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