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卓迅道:“山边风大,咱们回去吧!”
秦雪凤点点头,两人遂从来路而回。
两人回到屋中,绝刀仍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罗子益却是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显然也是拿绝刀的强硬没有办法。
秦雪凤来到绝刀身前,低头看着绝刀的那张已不复英俊的猪脸,柔声叹道:“折磨了他那么久,他始终都不肯说,算了给他一个痛快吧。我另有主意把刀魔给引出来。”
卓迅道:“好,我就杀了他为爹报仇!”
提剑向绝刀的头颈斩下。
奇变忽生。绝刀倏地弹了起来,劈手夺去了卓迅的长剑,左手手刀劈向秦雪凤的手腕,右手长剑斩向秦雪凤的前胸。
绝刀左手用的是手,右手用的是剑,招式却都是刀,凌厉无匹的绝灭刀。
秦雪凤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可是尚来不及拔剑,所以秦雪凤只有退。
秦雪凤的轻功有如一片追风而起的落叶,绝刀却似风。两人只一瞬间已到窗边。
绝刀追上了秦雪凤,秦雪凤却已拔出了剑。
秦雪凤出剑,如雨天里的滴滴水珠,绵绵而来,荡漾起一片水光。
绝刀只有硬生生煞住身形。
绝刀手上的不是刀,不是他的能断水截流的刀,而是剑,是刚锋易折的剑。武林之中没有几个人使剑能比秦雪凤使得更好。绝刀也不能。
接下来绝刀只能退,可是能退得出秦雪凤的剑网吗?
剑网忽的消失,长剑呛啷落在地上,秦雪凤软软向地上倒去,身后罗子益缓缓收回伸出的手指。
只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卓迅张目结舌,犹未反应过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绝刀与罗子益都嘲弄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卓迅。两人一前一后已封死了卓迅的退路。
卓迅明白过来,问道:“罗师兄,你为什么这么作?”
“因为我本就是神教的人。绝刀是我们神教十长老中刀神的弟子,我自然要救他。”
罗子益得意地说道。
“你是魔教在我们武当派中的卧底?”
“不错。我们神教二十年前被你们无耻偷袭,几乎被你们赶尽杀绝。天幸还有几位长老带领大家重整齐鼓。我自幼入教,混入你们武当卧底,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颠覆各大派,重震我神教声威。不光是我,各大派都有我神教卧底之人。想来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你们六大派和大江帮转瞬即灭,你不过是比他们先走一步。”
卓迅黯然道:“你与我们武当有仇,我也不来怪你。只是何必把凤姑娘无端牵扯其中。你放了她,我便束手就戮如何?”
罗子益突然仰天大笑,声震屋瓦。卓迅暗暗吃惊,心道:“想不到他内力如此深厚,竟然胜我一筹,原来平时都隐藏不露。”
罗子益笑道:“秦雪凤已擒,你有什么能耐和我谈条件?你自身难保,还想护着你的情人,倒是痴情!我也不杀你,只把你擒下,在你面前享用一下这秦大美人。”
卓迅双目尽赤,手紧握拳头微微颤抖。
地上秦雪凤忽然插口道:“卓少侠,你莫管我。魔教有如此大的阴谋,你该当逃出去向各大派示警才是。大义为重,私情为轻!你可莫要作武林的罪人。”
卓迅心中一凛,想起往日父亲的谆谆教导,暗道:“不错!我岂能为了儿女私情置全派安危于不顾?只是雪凤她……她难免要遭到污辱。”
想到这里心如刀绞。又想道:“他二人武功都胜过我,如何才能冲得出去?”
罗子益笑道:“好!我倒要看你怎样逃?你没了兵器,我即使胜了你,你想必也不会心服。”
将秦雪凤的剑捡起掷给了卓迅,道:“武林四少好大的名头,可惜你卓少既无出色武功,又无应变之才,真不知道秦大美人看上了你哪一点。我便用武当剑法把你擒下。”
长剑连画三个圈,使一招正宗武当剑法“三环套月”向卓迅攻了过去。卓迅急使一招“左拦扫”隔开。两人斗将起来。
卓迅自幼熟习武当剑法,又当此生死关头,守得全无破绽。两人翻翻滚滚地斗了百来招,谁也奈何不了谁。
斗到酣处,罗子益忽的侧身剑交左手,剑光一闪,刺进卓迅右臂,这一招却不是武当剑法。
卓迅忍住疼痛,长剑奋力刺向罗子益咽喉。
罗子益拔出剑来,回剑向卓迅手腕斩下。
卓迅臂膀受创,动作迟缓躲避不过,手忽地松开剑,长剑闪电般向罗子益咽喉掷去。罗子益却已有备,右手拍向剑脊要将长剑击落。
手到中途忽然无声无息飞来一根长针钉在罗子益的手肘上,罗子益手肘垂下,咽喉随即被长剑贯穿。
绝刀身形骤然发动,向卓迅扑去。
“快逃!”
卓迅大喜之际,耳边听到秦雪凤的催促声,急跃过罗子益的尸体。听得脑后风响,脚跟一挑,将罗子益尸体向后踢出,身体已跃出屋去。
绝刀手刀已至卓迅的脑后,身侧飞来数枚钢针刺向自己肩、臂和太阳穴,只得侧身将钢针避过,再挡开迎面而来的罗子益的尸体,屋外卓迅已踪影不见。
绝刀转过身,看着斜躺在地上的秦雪凤,忽然跃近身去。
秦雪凤檀口微张,又是数枚钢针迎面射来。
绝刀身形急闪,钢针当当几声尽数落在地上。
绝刀冷笑道:“你还有吗?”
伸手扯脱了秦雪凤的下鄂,撑开她的嘴搜查一番后又将她下鄂合上。
然后看着她冷冷地道:“真是风水轮流转。你如今落在我的手里,我会让你受尽人世间的羞辱,让你后悔身为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