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似乎还轮不到你提什么要求,”吕倾墨冷笑一声,随机却又莞尔一笑:“不过嘛,我却也想听听你的要求。”
“既然吕教主说我筋骨被人封印,那可否为我解除封印?”
吕倾墨嘴角含笑:“我本就有此意。”
“……”此时众人听得真切,连萧玠也忍不住说道:“皇后,这妖女……若是让她有了武功,我们……”
“陛下不必惊慌,我既然能为她解除封印,自然也能让她为我所用,如今反贼已破津港,不日便将联结冀州军马一并南下,不出月余便能直扑燕京,咱们若多了一位文武双全的苏小姐相助,自然胜算要高一些。”
“这……这样啊……”萧玠看了眼苏语凝,只觉得那深邃明媚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味道,配上那惊艳的小脸,萧玠越看便越是喜欢,又想起吕倾墨说的能将她收为己有,不禁又问道:“让她变成咱们的人?”
“自然!”吕倾墨轻笑一声,转头看向苏语凝:“苏小姐,意下如何?”
苏语凝此时却已板正了脸:“我知吕教主手段高明,既然吕教主有此把握,那苏某便也只能领教了。”
“很好,不过在此之前,我也很想看看,苏小姐面对男人时是个什么模样?”吕倾墨此时笑容有些诡异,她从不反对教内人行男女龌龊之事,甚至还会将一众女子当作奖励留给麾下亵玩,如念隐门,如易云霜,而眼下,她也要将这位奇谋诡谲的苏小姐留给这些男人。
只有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她喜欢!
男女之别自古有之,女人一直作为附属于男儿的存在,而自百年前那位烟波楼主始,女子才算稍稍有了些尊崇地位。
她是女儿之身,有着不输男儿的野心,但她却并不否认这自古有之的男女之差,她欣赏这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但这世间只需要一个吕倾墨,其余女子,都将被她踩在脚下,一如寻常女人一般沦为男人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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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关外,金陵大军密布,一面“吕”字军旗高高举起,随即而来的便是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
“杀!”
吕松一声怒吼,身后三千乌魂犹如死神一般行走在全军阵前,若是以往攻城,吕松大多是大军铺开阵势,以火石箭雨压制城头,攻城破门后,再由乌魂冲入城内一举奠定胜局,但眼下吕松等不得了,即便攻城先登伤亡较大,他也要率着乌魂冲在第一线。
兵贵神速!
以神兵之威,凿开大同关的防线。
镇守大同的“依旧”是李存山,依旧是弃城而逃,依旧是在城外设了反杀之局,同样,结果依旧是吕松轻松识破,阵斩其首级,全军士气大盛,兵锋直指京郊九镇,比起某个时空的进军足足快了五日。
“传令全军,只留两个时辰休整,随后便直扑九镇。”
吕松指挥若定,随即便也靠倒在战马马背上,双眼轻合,已然是疲累至极。
可即便如此,远处走来的千机无尘也要劝谏两句:“如此急行军,若是怒惊涛在九镇外设伏,我军危矣。”
吕松没有答复,只是将目光投往燕京方向,他当然知道千机无尘所言非虚,但万事皆有轻重缓急,对当下大军来说,即便遇阻遇伏,即便大败,都能挽救,但他若是慢上一步,整个金陵大军都有哗变风险。
这是一支归属于苏语凝的队伍,苏语凝虽然从未上阵杀敌,但她却是未尝一败,护佑金陵,已然成了金陵军民的信仰,如今她身陷敌营,军中自然议论不少,但只要吕松一心援救,这支大军便还能团结一心,这才是吕松如今的处境,容不得半点拖延。
“若不然,我三人先行一步,去皇城将她救回来?”剑无暇沉思少许,这便提议潜入皇城解救苏语凝。
“不可!”
千机无尘摇头道:“且不说皇城风险如何,只这军中,吕松若不在,怕是旦夕之间便要四分五裂。”
吕松默然点头:“莫再分神了,我猜我那姐姐定要在皇城审问苏小姐,如今这京郊九镇也无多少兵马可言,咱们长驱直入,早日兵叩燕京,才能换得一线生机。”
说到“姐姐会在皇城审问苏小姐”时,吕松心中犹如刀绞,他何尝不知她这位姐姐折磨人的手段,恐怕此时,除了吕倾墨以外,还有萧玠、徐东山以及诸多摩尼教走狗都在皇城,苏小姐,恐怕也在经受难以言及的凌辱罢!
言罢,吕松紧捏双拳,独自寻了个角落坐下,暗自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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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苏语凝倒也算不得水深火热,燕京皇城,一间繁华精致的浴室里,正有几名宫女为她贴身梳洗,而她,只需要静坐于池,任人摆布。
苏语凝并无多少彷徨,自被擒以后,她已想过了许多结局,如今这一遭,至少比死要强上不少。
只不过,她这一身清白,却是守不住了。
她并非迂腐之人,少时读书,便对《烈女》、《女贞》之类嗤之以鼻,女人自有女人的活法,不可依附于人,亦不用处处与男儿作比,而女儿家的忠贞,也不该只凭身体而定,即便是贞洁有损,只要留得有用之躯,一切都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这坚韧的内心里,仍然有着一丝遗憾。女儿家的贞洁,到底还是与一位情郎才好。
犹记得十五岁时,家里便有媒婆上门,说的是苏州府尹家的公子,看上去仪表不俗的读书人,可苏语凝悄悄带着月影星辰暗访了几日,才知这府尹公子是个官家纨绔花场浪子,如此,她便自己做主退了这门婚事。
那是她第一次的情事破碎,算不得情窦初开,只不过是在她的少女心湖里荡过一丝波澜。
再然后,便是吕松。
便在吕松名震冀北时,她便开始关注这颗冉冉升起的将星,吕松出身名门,又投身麓王帐下,能在冀北易家军里闯下大功,自然是前途不可限量。
她那时便将双手托在下颚,凤目流转,略有遐思:“若他生得不差,倒也配得上我。”
女儿家的心思。
饶是她平日在内知书达理在外谋划深远,可也有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她苏家与江北岳家是世交,岳家姐姐嫁了麓王世子,算得上是天下间难得的好儿郎,那她,不求富贵,却更想求一位俊朗的少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