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松遐思之际,耳边却又传来一道他意料之外的语声。
“啊……啊……萧郎……萧郎……”这一记呻吟除了声量远高于先前的低吟,更让吕松震惊的还是这声音的主人,那便是适才还在他面前仪态从容,清颜浅笑的慕竹!
“怎……怎会如此?”吕松脑中一嗡,只觉一切都变得诡异了起来,先前只以为是她们一众女子消遣,如今却听得一声“萧郎”,那“萧郎”又是何人?
这天下间萧姓男子无数,但最为尊崇的便是皇家,而慕竹当日身为帝师,莫非这殿里还住着一位皇室?
然而吕松的震惊才只刚刚开始,那殿中男子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似乎只沉浸于爱欲之中,可如今却是被这一句“萧郎”给惹得不甚欢喜,当即斥道:
“叫什么‘萧郎’,说了,在床上要叫‘主人’的。”
这隐居宫殿里,果真有一位男子,而这人,竟是能与一代烟波楼主合鸾欢好?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他竟然……
吕松心中杂念顿消,有的只是对眼前男子的嫉恨与猜疑,若是二人寻常欢好也就罢了,可如今这场面,似乎隐有胁迫、淫乱之象。
然而慕竹的一句回应却又让他目瞪口呆。
“主人恕罪,清澜刚刚太过忘形,便想唤你‘萧郎’,你……你知道的,我心里是爱极了你,才想唤你作‘萧郎’的。”
吕松满眼的不可置信,勿论慕竹百年前的声誉如何崇高,便是他今日所见,此女风度仪态宛若人间仙子,便是自己那位从小知书达理的姐姐,亦是有所差距,此等人物,竟会在爱郎身前如此低微……
“哼!”然而那男子却是一声冷笑:“你便是说得再好听,也到底是犯了错,便罚你背上十遍贯口吧。”
“啊……这……”慕竹语声一窒,似乎是有些不太情愿。
“嗯?”
然而这男子却只轻“嗯”了一声,立时便传来慕竹的委屈声响:
“主人,我背,我背……”
“慕竹,是‘母猪’。”
“慕竹,是‘母猪’。”
“慕竹,是‘母猪’。”
……
如此荒唐贯口,竟是被她自己吟诵十遍,吕松此时俨然疯魔一般痴傻当场,他倒也听说过一些达官显贵的荒淫举措,有些也不过是闺中之乐不见外人,可他哪里能想到,这位救百姓于水火,救南明于乱世的传说,如今却是对这个男人言听计从,甚至以自侮取乐于人,这样的她,当真是烟波楼主吗?
莫非她是摩尼教的妖女,与那“叶羽”一般哄骗自己,而这宫殿,便是摩尼教的老巢?
吕松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可随即便是听得男人爽朗笑声。
“哈哈哈哈,要是让世人知道,他们传颂了百年的烟波楼主如今这版姿态,该是何等的难以置信。”
“你……你就会欺负人家……”
慕竹一声娇吟,那嗔怪味道哪有半分委屈,分明便是情投意合嬉戏打闹的恩爱伴侣。
“……”
吕松心念一沉,倒是想通了些许,男女欢爱到底是不显于人前,想来刚才也不过是二人的逗乐之趣,自己还是少听为妙。
“别说是当世凡俗了,就说眼前这个,要是让她瞧见了小姐这般模样,怕是也得惊掉大牙吧!”
吕松又是一惊,这声音正是先前与他说过话的琴桦,她的语声依旧那般活泼灵动,可如今听来,却又带着几分甜腻俏皮。
“主人,还是把他挪到里屋去吧,一直放在这,虽是昏迷着,但总觉得不太方便。”琴桦语声清脆,没想到唤起“主人”来倒也十分熟练。
然而那男声却又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无妨,难得来个外人,咱们也更刺激不是?”
“可是……”慕竹还待再说,可随即便传出“啪”的一声脆响,而后便是慕竹“啊”的一声吃痛高呼,听着像是被那男人打了屁股。
“废话少说,来,帮我净净身子!”
吕松不明白“净净身子”是为何意,但那外面的声响倒是慢慢小了许多,隐约间似乎能听到几声“咕噜咕噜”的动静以及那男人发出的“嘶嘶”的轻呼,约莫一想,脑中赫然有了几分画面。
她们,莫非是在?
果然,那男声再次响起时便已验证了他的猜想:“嘶,你们几个也别愣着,都过来,今天爷心情好,一定给你们来个雨露均沾,人人快活。”
“咯咯”几声娇笑响起,很快便又听到一阵稀碎脚步,约莫有四五人都在靠拢,而这男子,似乎便坐镇中央尽享齐人之福。
“他究竟是什么人?竟是能在这里过得如此荒淫。”
“啪叽咕噜……”
又是一阵口齿含混之音,随即便听得慕竹说道:“主人,昨夜才那么折腾,今天,今天就放过清澜吧……”
“哼!”慕竹这一声娇艳欲滴,说是讨饶,实则听来宛如催情毒药一般让人热血沸腾:“怎么,刚刚才说爱极了我,这会儿却说什么放过,你问问它答应不答应。”
“啊……呀……我的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