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跟着小厮到了清风楼的雅间便见到一中年男子正闲适地坐在太师椅上,这雅间空间极大,摆设精致奢华。
覃同知见林衍进来,并未起身相迎,而是等林衍过来给他行礼。
林衍只是一个秀才,见到同知自然是要行礼的,林衍恭敬而不谦卑地行礼:
“晚生林衍见过同知大人。”
“不知大人今日唤晚生过来,有何差遣?”
覃同知上一次见林衍是在江俞瑾的庆功宴上,那时候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番,便觉得此人才貌不俗。
今日细细地观察了眼前的林衍,才现此人不凡,面若冠玉,目含星斗,恰似明月映琼枝,难怪自家眼高于顶的女儿能看上他。
关键是他见到自己时能做得不卑不亢,这样的人,日后定然可以成就一番作为,如果能成为自己的女婿,自己覃家便能如虎添翼一般。
覃同知是越看越满意,不自觉地放下架子,声音温和道:
“今天找你过来,是想和你随意聊聊,你先坐下。”
林衍见覃同知神情温和下来,心中反而警惕起来。
待林衍坐下后,覃同知缓声道:
“先恭喜林公子此次夺得院试案,林公子一表人才、才学过人,凭你的才学日后想要高中应该不成问题,但若想要在官场上大施拳脚,光有才学还不够,还需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看似不容易,但有人脉,这一切就不成问题了。不知林公子日后可有想过有一番大作为呢?”
覃同知这话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你光有才学没有人脉想要出人头地,难!
林衍并不想进入覃同知的圈套,恭敬地道:“晚生不过一介书生,不敢妄谈宏图大志,但若得幸能高中科举,晚生唯愿做个替百姓请命的人。”
覃同知被林衍这一句话噎住了,刚刚还觉得林衍不错,现在却觉得他太不识抬举了。
“好一个替百姓请命,如果你连自己和身边亲近之人的命都保不住,谈何来替百姓请命。”覃同知一改先前的和颜悦色,冷冷地道。
既然林衍不识抬举,便只能以势压他。
赤裸裸的威胁,果然能养出覃雅诗那样目中无人的狠毒之人,怕是连那深宅大院的朱门都掩不住骨子里的腌臜气息。
林衍并不想在此时惹怒覃同知,一个能在一夜之间将罗知府上下百余口人杀光之人,如果此时惹怒他,怕他会不管不顾地伤害阿语。
林衍道:“这只是晚生的初心,晚生现在只是区区一秀才,不敢有多大的抱负,若他日能中举或许看法亦会有所不同。”
覃同知看林衍放软了语气,神色也和缓下来,他也不想再和林衍绕弯子了,直言道:
“我此次叫你过来,是因为小女不知在何时见过你,对你一见倾心。我这女儿自小时我们覃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是个冰雪聪明、秀外慧中的好孩子。
之前不少高官子弟想要与我结姻亲,但我一直舍不得这么早将她许配人家,便没有应承。无奈女大不中留,她对你极为上心,我这老父亲便来替她安排这一事情。”
说罢,覃同知便看着林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