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停舟笑容微顿:“要说奇怪,你不觉得你更奇怪吗?”
池依依不解:“我哪儿怪了?”
“大晚上的,不去床上睡觉,趴这儿干嘛?”陆停舟道,“丫鬟不在,你就不会照顾自己?”
“我在写东西。”池依依道。
她写完以后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谁知陆停舟会突然进来。
“写什么?”陆停舟问。
“村里那些贼匪的口供。”池依依道,“你们上山以后,我让禁军把剩下的人全都审了一遍。”
陆停舟扬眉:“四十几个,全审了?”
池依依点头:“我们都知道,他们正是那些该死却没死的囚犯,但整个六盘村连同清凉谷在内,一共不过三百来人,剩下还有一千多人不知去向。我让这些人挨个交代了自己的来历,以前待过哪些地方,活着的同伴还有哪些,包括那些人的面貌特征,全都已经详记在案,日后若找起来,总能省些事。”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要把四十几份口供整理完全,着实得费不少工夫。
陆停舟安静听着,目光投向桌上那沓纸张。
黑暗中,自是看不清上面写了些什么,但他进屋时看过一眼,纸上密密麻麻写满簪花小楷,似这样的纸有厚厚一沓。
他并未要求她做这些,正如他不曾想过,她会替他祭扫乡亲们的坟茔。
池依依犹自说道:“我本想挑几个特征明显的画几幅人像出来,但写完之后有些犯困,就打了个盹。”
这一睡便睡沉了,也不知现在到了什么时辰。
池依依朝窗户望了眼,窗上灰蒙蒙的,似比之前亮了些。
“你快去歇会儿,”她对陆停舟道,“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
陆停舟被她推着出了房门。
一出门就遇见轮值巡逻的禁军。
对方瞧着他一愣。
这是没洗澡,被少卿夫人赶出来了?
禁军别开眼,假装没看见他身后池依依的推搡,目不斜视地从两人面前走过。
池依依站住脚,没有错过禁军刚才那奇怪的一瞥。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和陆停舟的关系,他俩是夫妻,他要歇也该歇在她的屋里。
她反手把陆停舟拖了回去。
房门并未关严实,一缕月光照进来,倒是可以看清彼此的脸了。
陆停舟面色平静,任她拖来拽去,并无半点不悦。
池依依动动嘴唇,忽地好笑。
“你怎么不提醒我?”她嗔怪道,“害我差点露馅。”
陆停舟笑了下:“是你想太多。”
他不管住哪儿都能找到足够的理由,反而是她做贼心虚,一件小事也如此在意。
池依依听出他的揶揄,没好气地甩他一眼。
“我去叫人给你送水,你这一身都是泥,得好好洗洗。”
陆停舟不着痕迹扫了眼自己的衣袍,很脏吗?
池依依道:“床上是新换的被褥,都是马车上自个儿带的,你别给我扔了。”
她不想用贼匪用过的东西,所以一来就把屋里的东西全都撤换了下去。
陆停舟素来好洁,想必更是如此。
陆停舟听她不放心地叮嘱,仿佛少说一句他就会胡闹似的。
他笑了笑,不紧不慢道:“我洗澡,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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