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天水洗一般的蓝,棉花一样的乳云飘在上面,风打着瞌睡吹过,云摸到浪稠的草尖尖,一波一波拱起,整个田野就荡漾起来。
土地实行承包责任制以后,磨盘村的村民干劲儿空前的高涨,大家全都抡圆了臂膀,参加了春播。
秋后收进仓里的庄稼是自己的,所以大家都在各自的田里忙活。
蓝天白云下是一望无际的黑土,广阔的田野里到处是为春播忙碌的村民,脱去棉衣棉裤的庄稼人仍然不堪燥热。
很多年轻人甩掉了坎肩和短衫,光着膀子,露出一身黝黑的腱子肉,撩拨得远处的大姑娘小媳妇不住偷看,人吼牛鸣中翻起层层黝黑冒着热气的黄土。
梨花坐在田间地头,她懒得干活,眼睛一直看着不远处的李必成。
李必成也把坎肩脱了,狠狠甩着手里的牛鞭,把一头黄牛赶得脚步不停呼呼粗喘,
李必成几天前从磨盘山上下来以后,就没返回山上去,同样参加了春播。
他赶着牛犁地,他爹李太辉拿着铁锨平山沟。李何氏和淑芬就干点力所能及的粗活,施个肥料撒个种什么的。
李必成赶着牲口犁完了地,抬手擦一把汗,健硕的臂膀上闪着粼粼水光,腹部上面的胸肌鼓鼓冒起,他手臂健壮有力,仿佛可以托起一座大山。
男人的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一使劲,二头肌,三头肌还有肚子上的腹肌,一起鼓起来。
梨花跟他四目相对的时候,整个心立刻就醉了,好健壮的男人!她多想掏出了手绢,扑过去帮男人擦擦汗,牵牵他的手,顺便偎依一下他那健硕的臂膀啊。
可是手绢刚刚掏出来,梨花就发现自己晚了一步,人家淑芬已经扑了上去,拿出手巾在帮着必成擦汗。
“必成哥,你累不,看你出了这么多汗。”淑芬关心地问。
“我不累?你呢?”
淑芬说:“我不累,我的活儿轻。”
“还说不累?看你这一头的汗。”
必成抓住了淑芬手,也帮着淑芬擦汗,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要不是田地里人多眼杂,俩人就粘一块了,电锯都锯不开。
不远处的臭蛋,红兵,还有红旗,看到淑芬和必成缠绵的样子,羡慕得不行,几个小子一起扯着嗓子起哄:“李必成,亲一个,李必成,亲一个…………”
看到他们起哄,淑芬的小脸蛋腾的红了,甩开李必成的手想逃走。
李必成一下拉住了淑芬,猛地抱在了怀里,说:“怕啥?咱是两口子,亲嘴又不犯法,亲一个就亲一个。”
李必成一低头,吱——————吧,在淑芬的脸上亲了一口。
幸亏李必成不是属猫头鹰的,要不然就会叼走淑芬脸上的一块肉,淑芬的脸上出现了一排齐齐的牙印。把她羞得,撒开必成的手跑出去老远。
李太辉和李何氏赶紧把脸扭过去,装作没看见,想不到儿子会当着全村人的面亲儿媳妇,羞死人了。
李太辉老脸羞得通红,李何氏低着头骂道:“呸呸呸,这小子,也不知道臊得慌。”
远处的臭蛋和红兵还有红旗几个小伙伴一起拍手呐喊:“喔…………亲上喽,亲上喽。”
李必成就是这样的人,这些年他不但胆子越来越大,本事也越来越大,满怀的雄心壮志。他曾经发誓,要让磨盘村所有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他的计划是,先在磨盘村修一条通向山外的路,然后开工厂,办企业,让大家的腰包都鼓起来。
李必成有这样的能力,也有这样的雄心,村里的年轻人都愿意跟着他干。
李必成亲淑芬,引得四周劳作的村民哈哈大笑,羡慕的不行,瞧瞧人家这男人,
唯独气坏了一个人,就是不远处的梨花,梨花气的,真想上去揍淑芬两耳刮子。
你个烂huo,凭啥拥有必成哥?必成哥应该是我的。
梨花气不过,就站起来走向了李必成:“必成哥,你家的地犁完了没有?”
李必成穿上了汗衫,说:“梨花,犁完了,你有啥事,需要帮忙吗?”
梨花说:“必成哥,你看俺家劳力少,俺娘大肚子,俺爹又不能干农活,妹妹又小,这块地,借你家牲口帮我犁一下呗,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李必成毫不犹豫说:“那成,好吃的就免了,邻居家帮忙是应该的,交给我了。”
李必成拉起那头黄牛,牵进了梨花家的地里,帮她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