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江河立在那里,犹如万箭穿心。
原来她说递交离婚申请时真的没有一丝真心,原来她在医院不是为了照顾自己,只是害怕自己去找书记闹事。
朱晴和自己结婚只是承诺,她是委屈的。
郑君雅对自己的关心只是因为无法割弃的血缘关系?
他背抵着门板上,听着她的姐姐和未婚妻,一字一句的伤透他的心。
直至腿脚麻木,一颗心再也滴不出一滴血,才察觉到颊边落下的泪。
他又忍不住红了眼。
郑江河无力再挣扎,再自辩,再向两人解释他好像没有那么任性,没有那么不堪。
他唯一想要的是远离。
远离这两个人,不让自己在沉默和痛苦中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失去自己。
郑江河隔天出院时朱晴回了部队,他没有特意去问她有没有提交结婚申请,他觉得似乎也不重要了。
朱晴和郑君雅近期都比较忙。
听军区大院的人说,会调部分人去西北那边。
西北荒凉,离家太远,一去不知何时会回,大院里的人都在议论自己家会不会去,不过这些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上面一个调令,无论是谁都会积极配合。
郑江河洗着衣服听着大家的闲聊。
想像中着儿时记忆里的西北,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太少了,记忆已经模糊,但他对西北有莫名的向往。
那里很远,是否可以远离这里的一切?
“江河,陪我去趟供销社呗。”邻居大婶走过来,一脸笑意,“家里没油了,我又不识字,你陪我去买点。”
“好。”郑江河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邻居大婶手里的油桶时,才想起,姜卫也在供销社,他迟疑了下,“我……”
“怎么了?”邻居大婶笑盈盈的看着郑江河,郑江河摇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两人到了供销社,姜卫并不在,为此郑江河庆幸不少。
邻居大嫂在供销社遇见了熟人两人聊得热络,郑江河不好意思催促,走出供销社站在门口等她聊完。
刚出门就撞见匆匆进来的一男一女,女人差点撞上郑江河,郑江河吓得闪身躲开,却被女人身后的男人撞上。
姜卫头发略显零乱,衣领也没系好露出脖颈以及上面的唇印。
视线相接,姜卫见是郑江河,目光闪烁,慌乱的又看了眼已经进入供销社的女人。
郑江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女人脖颈处也有着相同的痕迹,再加上他们之间的神情举止,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郑江河诧异。
这就是朱晴和郑君雅嘴中,深情不己,日日因妻子去世而痛苦的姜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