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完液已经很晚,再回去实在麻烦,索性直接在医院里睡到了天亮。
睁开眼时,沈佑安还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身上盖着冲锋衣,正闭着眼睛。
沈佑安守了她一夜。
不想打扰他休息,时幼礼轻手轻脚的想从床上坐起来,可刚动弹一下,椅子上的男人便睁开了眼。
“醒了?”沈佑安声音有点哑,明显没休息好,“现在感觉怎么样?”
时幼礼摸一摸自己额头,觉得身体比昨晚轻巧不少,猜测应该是烧退了。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应该是沈佑安的保镖或者助理,凑近他耳语两句。
原来是沈慈生已经醒了,到处在找沈佑安呢。
“我等下就过去。”沈佑安说。
时幼礼猜到应该是沈慈生那边有什么情况,“你忙你的,我自己打车回家就好。”
“不行。”
沈佑安立刻拒绝,“昨晚你就是这么说的,结果脱离我视线才不到几个小时就出事,我信不过你。”
时幼礼本想再为自己辩解,结果沈佑安冷着一张脸,摆明了不给她商量余地。
沈佑安嘻嘻哈哈惯了,很少这么严肃对她。
时幼礼只好缩了缩脖子,没有再说话。
清晨的阳光灿烂明媚,从病房窗户射 进来,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微尘。
昨晚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
萤火森林、玫瑰花海,还有冷得彻骨的寒风,好像没有真实存在过。
“我送你到医院门口,让我的人送你回家。”沈佑安起身,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声音柔和了些许:“这次到家了,记得给我发信息。”
送时幼礼的司机,是刚才进病房给沈佑安通风报信的男人,长相十分凶恶,身材健壮高大,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沈佑安:“他叫陀螺,你以后有什么事吩咐他就行。”
时幼礼坐上车,摇下玻璃跟他挥手再见。
目送着车子远去,沈佑安脸上的笑容才渐淡,浮现出不甘与不屑。
是的。
沈佑安比谁都清楚,昨晚救时幼礼的人,根本不是他。
是谢时韫。
比这一点更让他不耐烦的,是谢时韫打电话把他喊过来,要他顶包救人之事,让他承受时幼礼的感恩。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烦躁的舔了下后槽牙,转身用力踢了一脚路旁垃圾桶,双手揣兜重新走回医院。
等又来到沈慈生病房门前,他的脸上堆起散漫不羁笑脸:“爸,还活着呢,命真大。”
说着,对着床上的老人嘲讽一般竖起大拇指。
……
周日一整天无事可干,时幼礼回到工作室,除了要完成瑞贝卡的任务以外,还要赶一赶之前接的订单。
制作首饰的过程无疑是治愈的,在打磨与镶嵌的时间里,她能专心致志,排除外界任何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