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沈慈生沉下脸,声音严厉,“我是你父亲,我难道还能盼着你死不成?”
“这可不一定。”沈佑安扯唇一笑,“您心里想的什么,旁人哪儿参得透。”
沈慈生被他气到不行,拐杖都握不住,用力在地上敲了两下,刚要再次发火,忽然注意到站在一侧,手里还端着汤羹的时幼礼。
季叔递过来眼神,沈慈生瞬间心里明了。
他压下刚才怒火,露出一副慈眉善目,闻声问道:“这位是……”
“我女朋友。”
闻言,时幼礼刚要否认,沈佑安一把拉住她的手,十指交叠紧握,“爸,您不会连我私人生活也要干涉吧?”
“当然不会。”沈慈生微笑,目光始终盯着时幼礼,“认识多久了?叫什么名字?”
时幼礼硬着头皮介绍自己,顺带对沈佑安舍身救己这件事表达了谢意和歉意。
“不碍事,这小子从小野惯了,什么不要命的荒唐事都做得出来。你一个小姑娘柔柔弱弱的,没出事就好。”
大概是时幼礼长得乖巧讨喜,再加上懂礼貌,沈慈生对她始终都是一副柔和慈祥模样。
“既然是佑安的女朋友,那我就放心了。”
他扶一扶拐杖,话里带了深意,“这样,我也好让下面的人处理舆论,不能让股价继续动荡了。”
沈氏企业继承人的生死,明面上只是一则社会新闻;而真正影响到动脉的,是漂浮不停、随时决定生死的股市大盘。
时幼礼惊觉到这一点,猛然回头去看沈佑安。
沈佑安本人倒是懒洋洋的,“您如此日理万机,倒是有空来看我的死活。”
“佑安,老爷这几天为了你的事没少忙活,这两晚都没睡好觉。”
沈佑安是季叔从小看到大的,即便只是沈慈生的管家,说话也带有一定分量,“你体谅体谅他老人家,别再顶嘴惹他生气。”
沈佑安冷哼一声,不置一词。
到底是为他这个儿子,还是为了沈氏,他老人家心里最门儿清。
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沈慈生也不生气,只是又另外提起话题:“既然你们两个关系稳定,那什么时候把婚事定下来?”
这催婚话题一抛出,时幼礼不淡定了,刚要张口,手背上的力度稍微紧了紧,示意她先别出声。
沈佑安没打算让她面对这一棘手问题,悠悠把话题接过:“爸,我还没有求婚,您老人家别急着催。”
他转头,冲着时幼礼笑笑:“礼礼是个好姑娘,我肯定是要准备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让她心甘情愿答应我。”
说这话时,沈佑安眼眸明亮,好似在对爱人做深情承诺。
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好羡慕。
等沈慈生和季叔走了,时幼礼才抽出手,有些不悦:“你为什么要对你父亲撒谎,我们根本不是那样的关系。”
“不是也得是。”
沈佑安瞧她一眼,此时的脸上没了玩味,只有冰冷:“如果不这样说,他会立刻把你押走审问。”
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什么,脸色冷沉如覆冰霜,和平日里玩世不恭大少爷判若二人。
“我昏迷期间,应该有律师找过你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