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棠盯着肖云峰看了几秒钟,转身向楼上跑去。
肖云峰邀请她加入自己的计划的时候,她就没打算同意。
但他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她决定要过来。
“你不来,我就去红灯区随便找个女人替你咯。”
肖云峰语气轻佻的,祝月棠觉得他一定做得出来。
她不敢赌,所以她来了。
有她在,至少余年不会出什么事。
余年现在一定很害怕。
这样一个人无助地待在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的情况,之前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始作俑者是她。
在他走之后的每一个夜里,她都会想起把他关在储物间的那个早上。
初春天寒,他身上衣服单薄,会不会冷?
看到她写的那张字条的时候,他都快恨死她了吧。
他到底是怎样拖着病体翻出窗外的,祝月棠不敢想。
这样的猜测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在每一次想念他的时候在她的心上反复凌迟。
她不能再犯一次错了。
祝月棠沿着阶梯向上跑去,恍惚走了一遍医务室去储藏间的路。
“如果我像肖云峰说的一样,救了他,他会不会原谅我呢?”
这个想法形成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但是万一呢,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救下他,万一他能因此对她有一点点改观呢?
祝月棠脑子很乱,在楼梯的拐角处猛地被谈话声拉回了思绪。
“东边着火了,快找人来救火!”
“没人用的办公室,里面都是资料。火大了就不好灭了!”
祝月棠瞳孔猛地一缩,疯了一般地向楼上冲去。
楼梯在楼的最西边,往东看,果然有一间办公室冒出滚滚浓烟。
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拉上门把手了。
“余年!余年——”
祝月棠用力拍着门,门锁滚烫,在手心烫起燎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