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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上的极致欢愉不断冲击着他的身体，刺激着他的每一寸神经末梢。甚至让他的心脏涨得发疼。

有那么一瞬间，迪迪埃几乎要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这样的拥抱……这样的欢愉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真的是他可以拥有的吗？

不对……这似乎本来就是梦境……但梦是假的，卡莉小姐的拥抱却是真的……

空气中似乎弥漫起蜂蜜杜松子酒的味道，快要‘醉得’站不住的迪迪埃第一次伸出手，抱住了眼前的卡莉。

他本以为这就足够让他这污秽的怪病彻底满足了，却不想这样的拥抱只是饮鸩止渴。

因为他和小丑杰克的灵魂早已密不可分，他们看起来是两个人，实际上却是一个人。他们共用同一具身体，同一个心脏，因此他们的欲望也是共通的。

只不过小丑杰克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而迪迪埃却羞耻于展露，极力想要掩饰自己的欲望，所以当他的底线一退再退，极致的欢愉之下开始翻涌出更深更浓重的渴望，

他的睫毛颤动间，一滴的泪水滴落在卡莉的脸上，他一手紧紧搂住卡莉，一手抓住她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脸上。

就像是得了绝症的病人，极度渴求着救命的解药。

“摸摸我……摸摸我好不好……”

小丑杰克刚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他彻底笑不出来了，长腿一迈就到了卡莉的身后，苍白的手不满的掐了掐她的后颈。

“明明我当初也很辛苦，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想要什么奖励呢？”

卡莉继续装作没听见，有奖励自然就要有惩罚，这就是对小丑杰克总是拉她入梦的惩罚。

她顺应着迪迪埃的动作，手抚摸过他潮红的脸庞，直视着那双弥漫着雾气的翠绿双眸，只觉得自己的心神都要被两汪绿翡给吸进去了。

真漂亮……怎么会有男人哭起来这么漂亮呢？

卡莉忍不住踮起脚吻上了迪迪埃湿漉漉的眼角

迪迪埃的喘息声更重了，他想要抬手做些什么，却被卡莉的手按下去。她抬手搂住迪迪埃的脖子，顺着他的眼角吻上他湿润的睫毛、眼皮。

卡莉的惩罚非常有效，小丑杰克成功被她的无视给气笑了，只是她到底还是小瞧了她的性格，

“好吧，你不想给我奖励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拿。”

自己拿？

卡莉动作一顿，她还没反应过来小丑杰克要做什么，就见眼前的迪迪埃忽然身子一僵，随后他的左半边脸开始浮现出浓墨重彩的小丑妆。

卡莉立刻扭头，发现她的身后已经没了小丑杰克的身影，她终于回过神来，立刻想要后退，然而身前人的双臂紧紧搂着她的腰部，根本不容她退后半步。

她只得转回头看过去，就见眼前的小丑翠绿的右眼雾蒙蒙的，脸颊还满是潮红，而幽绿的左眼满是欲求不满，猩红的唇角高高上翘。

“卡莉小姐……”

迪迪埃眼神朦胧，还没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他的呢喃还没说完，小丑杰克就已经抬手掐住了卡莉的下巴。他恶劣的嬉笑着。

“我亲爱的卡莉小姐，你不能对一个恶魔这么残忍，这会让恶魔发疯的。”

话音刚落，他就低头恶狠狠的吻了上去。

卡莉只觉得嘴唇一疼，对方高挺的鼻梁磨蹭着她的脸颊，好似凶狠的野兽一般撕咬着她的唇，麻痒和刺痛一起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很快就呼吸不畅起来，抬手不悦的推拒着眼前的小丑，结果对方不仅纹丝不动，还把她抱得更紧了。

卡莉眼见推不开，气得狠狠咬下去，只一下就尝到了铁锈味。

结果小丑杰克只是动作一顿，紧接着被疼痛刺激的他就用大手猛地扣住卡莉不断后仰的后脑勺，用更凶狠更粗暴的方式回吻回去。他的炙热的体温不断攀升，存在感十足。

卡莉只觉得唇舌更疼了，血腥味开始在她和小丑杰克的唇齿间弥漫，她一时间分不清这血腥气是来源于她还是来源于小丑杰克。

她只知道这个毫无温情，只有掠夺的吻将恶魔只知道贪婪索取的本性显现的淋漓尽致。

卡莉被这个贪婪狠毒的吻刺激得头发阵阵发麻，喘息声越来越乱，只觉得眼前的小丑随时可能会直接咬断她的舌头，将她整个撕咬着吞吃入腹！

就在这时，一滴泪水滴落在卡莉的脸上，她喘息着艰难的抬眸看去，就见眼前男人幽绿的左眼则满是高昂炙热的情欲，而他翠绿的右眼则越发迷蒙，被欲望折磨得泛起泪光。

像是在羞耻的抗拒身体那些肮脏的变化，又像是已经沉迷欲、海无法自拔，祈求着她给予更多。

卡莉这个被强吻的人还没哭，他倒是眼泪一滴一滴的不断落在她的脸上。泪水滑进卡莉的嘴角，在唇齿纠缠间被她不自觉的吞咽下去。

于是卡莉不仅品尝到了小丑杰克满是欲望的血腥味，还品尝到了迪迪埃欢愉又羞耻的眼泪，让她恍惚间竟然有一种正在同时和两个人接吻的感觉……

*

清晨，从睡梦中醒来的卡莉刚睁开眼睛，就立刻抬手摸向了自己的唇。

梦中嘴唇的红肿刺痛都已经消失，但那种随时都会被咬断舌头的危机感和血腥欢愉的余韵却还残留在她的大脑皮层，让她稍微回想一下就忍不住耳根发热。

她干咽了一下口水，不愿意再去回想那个欲望涌动的梦，也是这时，她忽然察觉到身侧有些不对劲。

卡莉转头看去，就见布拉姆斯又不知何时爬到了她的床上，面具下的棕眸一如往常那样静静的盯着她，手臂搂住她的腰。

卡莉：……

“松开，我要起床了。”

心累的卡莉甚至连骂布拉姆斯几句的力气都没了，她拍开他的手臂，利落的翻身下床。完全没了平日里喜欢赖床的模样。

之后几晚，卡莉一直防备着小丑杰克再次入梦捣乱，好在接下来的几天小丑杰克都格外的安分，顶多和卡莉嬉笑几句。

而迪迪埃则是沉默得一言不发，就算卡莉主动和他搭话，他回答的声音也细如蚊呐、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