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就偷情,为什么要把她带过来?就为了满足他们肮脏的癖好?
简直无耻!
卫辞见俞贵妃朝他走来,却不慌不忙道:“贵妃娘娘之所以想和我共度春宵,想必不是因为我长得有多么俊美,而是因为我对云梨一往情深吧?”
俞梦瑶挑了挑眉:“不错,世上不乏容貌俊美的男子,但像世子这样对心爱的女子一片痴情的,却甚是少见。”
“可若是我真的和贵妃共度春宵,就等于背叛了云梨,还怎么算得上是对她一片痴情呢?”
卫辞指出矛盾点。
俞梦瑶停住脚步,面上现出困惑。
卫辞见状继续道:“若我对云梨算不上一片痴情,岂不是和旁的男子没什么区别,那样的话,贵妃娘娘还想和我共度春宵吗?”
俞梦瑶彻底困惑了,是啊,如果卫辞同意和她共度春宵,他便算不得痴情,那她何必和他欢好呢?
相反,如果他真的一片痴情,就不能背叛云梨,那样她才会想和他欢好。
俞梦瑶一时原地直打转,似乎怎么做都是错的,她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呢?
韩凌薇看到这儿,才明白不是卫辞要和这个贵妃偷情,是这个贵妃要强迫他,却被他三言两语给绕住了。
见卫辞嘴角微扬,显然是在为此计有用而感到得意,她心里也稍稍轻松了些。
几个月前,她虽用计将乔舒云困在冰笼中,可她当时就后悔了。
说到底,对卫辞心动的人是她,决定退婚嫁给他的人也是她,她怪谁,都怪不到乔舒云头上。
只是当时,许多事情累积到一起,卫辞的绝情,父亲的死,阮鹤弦的偏颇,师兄的背叛,还有英雄救美的事,让她将所有的不满都宣泄在了她身上。
可她再后悔,也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冰笼既已启动便无法打开,她即便表现出后悔,也毫无意义。
于是,她挺直脊背,高昂着头颅,下山去了。
后来,得知乔舒云的死讯,她既后悔,又担心卫辞,担心他承受不了,会给乔舒云殉葬。
现在,看到卫辞还好好活着,还和以前一样,会耍小计谋,会洋洋得意,似是已经从伤痛中走了出来,她便放心了。
俞梦瑶想不出好的办法破局,于是,她直接向韩凌薇走去,冷声道:“不管怎么样,我先帮你杀了她,为乔姑娘报仇!”
她正要往韩凌薇胸口猛击一掌,背后有什么东西刺了进来,她浑身麻痹,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
韩凌薇看得很清楚,是卫辞朝俞梦瑶射了毒针救了她,她没去想他是怎么携带毒针进宫的,正要出声感谢,却只发出了呜呜声,才记起来自己被堵了嘴。
卫辞走过来,拿走她口中塞着的绢帕,却没有帮她解开手脚上捆的绳索。
省得待会儿万一媚香真的起效了,他还得再给她捆上。
“谢谢。”韩凌薇不自然地道了声谢,又请求道:“麻烦帮我把绳索解开。”
“不行,万一解开后你和她一样,想对我用强怎么办?”卫辞随口开了句玩笑。
韩凌薇脸色一红,气恼道:“你放心,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对你有兴趣。”
“那可说不准。”卫辞说完不再管她。回到桌边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
韩凌薇见他当真只顾着自己喝茶,忍不住讥讽了句:“世子还真的走到哪儿都能招桃花,连宫里的娘娘都被你给迷住了。”
“那是,谁让本世子魅力太大呢。”卫辞悠哉悠哉道。
韩凌薇见他如此恬不知耻,心下不由疑惑,乔舒云是真的死了吗?
如果乔舒云真的死了,他现在怎么会是这副状态?还是说,伤到极致,物极必反了?
皇宫外一片竹林,此刻正在进行一场大战,对战双方是孙献忠和一名黑衣人。
这名黑衣人,就是他们此次用真玉珏钓出来的人。
他深夜潜入宫中抢了孙献忠手中的玉珏,孙献忠追出宫外,两人这才打了起来。
乔舒云躲在远处观战,这名黑衣人戴着面具看不到样貌,武功却十分之高,应该和孙献忠一样,都是圣境大圆满。
可即便都圣境大圆满,黑衣人武功却更胜一筹,几乎是压着孙献忠打。
很快,孙献忠被黑衣人打成重伤,不再恋战,退回宫中。
黑衣人则拿着玉珏迅速离开,乔舒云急忙追上去,但只是简单过招几下,就自知不敌,哪怕黑衣人刚才和孙献忠交手消耗了不少内力,也受了些伤,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黑衣人担心还有意外,将她击退后便迅速带着玉珏离开了。
乔舒云稍稍平复了下,急忙潜入宫中,一路去到翠鹦殿,准备将卫辞救出去。
打晕门口守卫,进了殿中,却发现除了卫辞,还有被捆住手脚的韩凌薇和一名昏倒的宫装美人,殿中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幽香。
第九十七章黄雀
尽管眼前的黑衣女子容貌看起来很陌生,但韩凌薇一眼就认出来,她是乔舒云。
她果然没死!
韩凌薇霎时有种解脱之感,仿佛肩上压的巨石突然消失了,这段时间里,她几乎被沉重的负罪感压得喘不过气来。
殿中情况怪异,乔舒云用眼神询问卫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卫辞简单解释了几句,拉住她的手邀功道:“幸好我机灵,不然我这次就清白不保了。”
乔舒云看了眼角落里的韩凌薇,挣开他的手,说:“刚才有人从孙献忠手里抢走了玉珏,那人武功极高,孙献忠被他重伤,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事不宜迟,趁孙献忠重伤,我带你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