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脸色一寒,“你当我是聋人,还是瞎子,整个医院都在议论,我想听不到都难。”
姜宁闻言心里很是愧疚,“对不起奶奶。”
“好好地,你道什么歉,是他们不对。”老太太拉过姜宁的手,心疼的直叹气,“都怪奶奶不中用,没有保护好我家宁宁,才会让我家宁宁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姜宁眼眶酸胀起来,差点就在老太太面前落了泪。
在姜家,也就奶奶对她的感情从来没变过。
甚至在姜晚回来后,对她更是比之前还要好,处处袒护她。
姜文蕴也看得出,老太太心里眼里装着的都是姜宁,从小老太太就很喜欢姜宁。
相比较,姜晚无论做什么,老太太都看不上眼,处处排挤姜晚。
作为一家之主,他最大希望的就是家庭和睦,其乐融融。
可惜,事与愿违,很多事情都朝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
就像昨天听到钱多丽给姜宁下药的事,当时可以用五雷轰顶来形容他那时候的心情。
姜宁并不知道姜文蕴心里在想什么,跟老太太聊了一会,就起身离开了。
没多久姜文蕴就追了上来,“姜宁。”
“……”姜宁正在等电梯,看着跑过来的姜文蕴,秀眉不自觉的蹙了下,“有事?”
“跟爸爸走走。”姜文蕴跑的有点急,气息喘的厉害。
姜宁眉头皱的更深了,视线落在姜文蕴鬓角的白发上,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姜晚没回来之前,他还没有白发,这才多久,鬓角的白发那么明显。
几分钟后,父女两人走在医院后面的花园里。
今儿阳光不足,花园里的人比以往多了些,姜文远跟姜宁找了个凉亭坐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我等下还要回去工作。”
姜宁双手抄兜,坐在石板凳上,面容冷淡疏离,“如果是关于姜晚的事,您老免提,我不想听。”
他跟钱多丽找她就从未有过别的话题,三句两句都离不开姜晚。
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有时候她是真不理解,是他们被真的被蒙蔽了双眼,还是明知道姜晚是故意的,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就因为她与他们失散多年,所以他们想要补偿她?
这些话,姜宁从未问过他们。
即便问了,得到了结果又如何!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自己更加的难堪。
姜文蕴面色微微一怔,眉头蹙了下,轻叹了口气,沉默了几秒后,才沉沉的开口道:“爸爸找你,是想跟你道歉,替你妈妈跟你道歉,她做的那些事,实在是太……过分了,对不起啊,宁宁。”
“真要道歉,她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道歉?”
姜宁反唇相讥,“因为她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她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对的,因为在她眼里,心里,没有什么比姜晚来得重要,我不过是一个抢了你们亲生女儿一切的小偷罢了!”
“不是这样的。”姜文蕴试图解释,想要找个更好的说辞为钱多丽粉饰。
可张了张嘴,愣是不知该说什么,言语在这一刻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姜宁也不需要他解释什么,态度很明确,“昨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跟钱多丽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她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也会用法律来为自己讨一份公道。”
她一忍再忍,他们却蹬鼻子上脸。
仗着曾对她的养育之恩,不断地道德绑架。
最开始她可以忍,也可以念在他们养育自己一回的恩情上,满足他们的要求。
但是,钱多丽这次做得太过分了,她决定不再退让。
姜文蕴太清楚姜宁的性子了,她要认真起来,就绝对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所以他昨天晚上试着联系她,想要跟她好好谈谈。
奈何电话一直打不通。
无奈之下他只好去老太太那边做做功课。
短暂的沉默后,姜文蕴看着姜宁,语气沉重的问道:“真的要做到那种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