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周末,宁言起的比较早。
他现在已经不住时樱家了,跟着喻承白一起搬进了离他单位很近的一栋小别墅里。
前两天阿雅打了电话过来,打给喻承白的,带着几分伤心欲绝的语气,问喻承白什么时候回庄园。
这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喻承白宁言两人,谁也没有时间去告诉阿雅生的事情。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宁言就趴在喻承白身边,凑过去听阿雅难过的声音——
“先生,我听说您要再婚了。”
宁言抬头去看喻承白,喻承白也看着他,宁言把声音压的低低的,问他:“你要结婚了?”
喻承白也声音很低地回答:“本来打算这几天先求婚。”
“现在呢?”
“得缓缓。”
“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现在知道了,我要等他忘记了,再给他一个惊喜。”
电话那头的阿雅半天没听见回应,以为喻承白是在默认,她知道太太几个月前去世了,也知道先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但是……
“先生。”阿雅语气里充满了悲伤,“太太才刚过世不久,您是不是应该再晚一些结婚呢?”
宁言认真道:“我觉得阿雅说的不错,你应该晚一点再结婚。”
这一次,阿雅听见了他的声音。
她愣了下,确实是个男人的声音后,问道:“先生,您在工作吗?”
“没有,今天周末。”喻承白道。
“我知道我不应该干涉您的想法……”知道他身边有其他人后,阿雅说话明显犹豫了起来,“但贝贝小姐可能不太容易接受,她现在还小,才刚刚失去母亲。”
宁言点头:“阿雅说的很有道理。”
喻承白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忽然起身走向了外面。
他推开玻璃门,走到了开满鲜花的花园里,在一把藤椅上坐下,微笑着继续跟阿雅打电话。
因为他的突然起身,宁言身体倾了倾,差一点摔在了沙上。
干什么?
怎么突然出去了?
宁言也不起来,干脆就这么趴在沙上,一只手托着腮,歪着脑袋,看坐在外面的男人。
微风吹动黑色的丝,金丝镜片后的双眼微微眯起,宁言眯眼睛是起了杀心,但这个男人眯起眼睛却会让人觉得儒雅温和,说不出的舒心温柔。
阴天里往外一坐,都好像天空突然放起晴来。
这近半个月的同居生活,让宁言忽然意识到,他活了快三十年,从来没见过比喻承白更温柔,更符合传统家庭观念里贤妻良母跟温柔丈夫的形象。
既像妻子,又像丈夫,还会带娃。
在家会做饭干家务,在外又能忙事业。
很快,电话打完了。
喻承白从外面进来,跟他说:“阿雅后天会过来。”
宁言一怔,回过神道:“阿雅过来干什么?”
“她说想来看看你。”
“为什么想来看看我?你跟她说什么了?”
喻承白笑了下,没有回答,将他从沙上抱起来,面对面抱着走向浴室:“走吧,去洗个澡,下午我有个饭局,你也去。”
他比宁言高上许多,力气也不小,每次抱起宁言都丝毫不费劲。
同居这段时间他似乎是现了宁言并不抗拒这种姿势,便有些变本加厉起来,不管宁言瘫在哪儿,都要给他这样抱到一个他觉得更舒适的地方去。
有时候从沙抱到床上,有时候从床上抱到浴缸里,有时候就把睡的迷迷糊糊不肯起来的宁言抱外面去晒太阳。
宁言总是想起自己的人偶。
他当初就是这样交代阮棠的,要定时抱自己出去晒太阳,要多换好看的衣服,要给他洗澡……
人偶有没有享受上他不知道,反正他是都享受上了。
宁言也没有什么女人就该柔弱,男人就一定要硬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