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阮被薄砚尘问懵了,酒也醒了大半。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从一开始接近薄砚尘,就是带着目的性。
包括现在,也是为了完成霍祈川的任务。
可她,刚才真的有想着这是霍祈川的任务吗?
因为沈阮那一瞬间犹豫,薄砚尘浓浓的看了她一眼,彻底失望。
他起身,毫不犹豫穿上衣服,踢掉挡路的酒瓶子,如同踢掉他们易碎的感情般。
哐当——
碎了一地。
薄砚尘又恢复了那个清冷,与普通人格格不入,遗世独立的他。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沈阮,眸光微深,差一点,他就破戒了,栽在了沈阮的手里。
还天真的以为沈阮是喜欢他,才接近自己,不受控制的情动……
沈阮抬眸,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他,不言语。
双手撑在地上,微微攥紧,几次张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微醺感,昏暗的灯光中,迷离眼神中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无方寸。
薄砚尘顿时心乱如麻,下意识想到想到佛珠,才发觉自己已经不知道放哪儿了。
失了佛心,要那佛珠有何用?
不过是突增烦劳。
薄砚尘当即推开门,离开了酒吧的包厢,至始至终都没看一眼沈阮。
他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忍不住沦陷,心软。
直到门关上那瞬间,沈阮才扶着沙发缓缓的站起来。
她拉拢了身上几乎快被撕成碎片的衣服,轻咬了下唇,一滴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刚才发生的一切回旋在脑海中,她看着满地的酒瓶子和刚才欢爱的痕迹,心中凄凄。
因为她清楚的明白,刚才她的犹豫不是没办法回答薄砚尘的话。
而是被自己心里的答案吓到了。
她居然不再是为了霍祈川的任务而想和他发生关系……
哪怕只是为了任务,她也不会觉得害怕。
“沈阮,你真是无可救药。”
沈阮喃喃自语,她动心无疑是把自己推向深渊,只会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她不能继续和薄砚尘呆在一块,至少现在不能。
她需要一个人冷静的好好想一想。
第二天她就请了假。
而薄砚尘也没去公司,两人似乎有默契般的疏远对方。
在家的沈阮放空了大脑一整天,情绪都很低落,陷入了自我挣扎。
第三天时,沈阮知道自己再继续请假会引起怀疑,干脆直接不躲了。
反正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她自我安慰的想。
到了薄氏,要去向薄砚尘汇报她都让周也代劳,自己则在总裁办等着。
周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两人只要吵架,他就是那位天选的中间人。
任劳任怨在两人之间跑腿,传达话。
下班的时候,沈阮在薄氏门口看见了慕容靳的车。
下一秒,慕容靳打开车窗,对着她说了句:“上车。”
沈阮了然,知道慕容靳是为了说碧血千山图一事,没有犹豫,很快钻进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