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完看一眼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又是一个重拳挥出去,一点喘息的空间都不给自己留。
周思珩很快回复:「约吗?」
温如琢震惊的手机滑下去,愣怔着不知道该回复什么的时候,他的电话打过来,显得有点急不可耐。
“没看见我消息?”
“看见了。”
“那怎么不回?”他声调微微扬起,一副诧异的样子,仿若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温如琢忍不住道:“我只是五分钟没有回复你而已。”
周思珩也跟着道:“你居然已经五分钟没有回复我了。”
“嗯,所以你要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周思珩挑了下眉毛,尾音拖得长长,像把钩子。
“当然是气的发抖嫉妒爆炸,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毕竟我现在只是温小姐万千追求者中最平平无奇的一个。”
周思珩突然恍然大悟:“哦,你连追求者的名分都没给我。”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温如琢轻笑一声,聪明地绕过他这些话,简单明了说明目的。
“你有空吗?我想回中樾拿一些之前的东西。”
她有些迟疑地问:“你扔了吗?”
“没吧。”周思珩含糊回答,“你留下来的还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不就那只布娃娃?”
“对,就是它。”
温如琢轻声道:“当时要走的时候太仓促,我怎么也找不到它。”
当天晚上,珍妮被送到她手上。
温如琢微微皱了皱眉头说:“这不是我的那一只。”
这只太新了,全新到没有一丝褶皱,也没有任何记忆的温情。
周思珩坦然地看着她:“既然这么在意,当然怎么能那么决然地抛下它离开?”
事实上不止珍妮,他们的小马珍珠、花园里的小树,还有太多太多共同的记忆,就这样被毫不迟疑地舍弃。
周思珩轻声问她:“皎皎,你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
温如琢别过脸去:“你是不是对我的珍妮做了什么?”
没想到他挑挑眉,目光十分坦荡地看着她说,“抱着睡觉算吗?”
“你走以后,我再也没睡好。”
温如琢没想到周思珩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个不可一世的高傲男人,曾经将自己的时间视作千金,不肯为任何一人垂首。
居然有一天会抱着她的娃娃安抚入睡?
周思珩看着她继续说:“后来从某一天开始,家里那些家具上你的气味都开始渐渐变淡,我尝试过很多办法留住你,最后也只剩下衣柜里华美的衣裙。”
“可惜,那些衣裙你也只穿过一两次,上面属于你的气息更少。”
“现在那只娃娃身上全是我的气息,皎皎,你确定你还要拿回去吗?”
温如琢迟疑地想了几秒钟。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在彼此对望的空间里,心拧巴到一团,她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你留着吧。”
“在巴黎的这三年,我已经不需要靠它入睡,三年的时间悄无声息改变了很多习惯,譬如从前的人和旧事,我都已经前尘忘却。”
她委婉地告诉他:“不管是作为普通朋友还是其他的视角,我都希望你能尽早恢复睡眠,重新过上平稳的生活。”
周思珩低低“嗯”了一声。
“想让我不疯,得定时来看管我。”
温如琢问:“几天?”
周思珩想了下说:“一小时。”
她再度深呼吸,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忍了又忍,握着娃娃的手紧握,连几根细细的青筋都能看见。
周思珩舌尖抵住下颚,低低笑了起来,明知故问,“怎么,又想扇我脸了?”
“你知道的,你扇我只会让我更爽。”
他微微扬起脸,那张坏得分明的脸蛋,此时此刻发挥了最本质的作用——让人有点下不去手。
温如琢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双雾蒙蒙的眸子注视着他,发自内心的真诚求教,“周思珩,我该怎么对你?”
“哭吧,宝宝。”
周思珩目光深深地望向她,语调也勾着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