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嘉为难地咬住嘴唇:“我没什么挑礼物的水平的。”
温如琢摆摆手,没太上心。
“逛商场的时候随便挑一件就好,你最近不是要给你的未婚夫买礼物吗?”
当天下午,周芙嘉给她发来一款男士手表的图片,款式简洁大方,说是给周思珩选的礼物。
温如琢应了声“好”,把钱转过去,让她直接发到周思珩家里。
结果晚上收到周芙嘉的十二个电话轰炸。
她在电话那头尖叫:“怎么办啊皎皎,我的sa发错了地址,把我送给周思珩和沈琮良的礼物搞混了。”
温如琢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却还抱有一丝希望问:“你送给沈琮良的礼物是什么?”
“是一款项链啦。”周芙嘉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说,“就是choker你知道吧?”
温如琢低下头看见她发来的照片,感觉整个天都塌了。
这下好了,她欲擒故纵的名声彻底洗不掉了。
整个脑子哄哄乱吵,她在这时候居然还能用镇定语气问她,“已经签收了吗?问问sa能不能换回来。”
周芙嘉更小声地说:“送货的时候,周思珩当面签收的。”
“或许周思珩不认识choker呢,你知道他们这种直□□本不了解这种装饰东西的。”
周思珩怎么可能不认识。
他在床上玩那么花。
温如琢绝望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在送错礼物被周思珩兴师问罪的忐忑里,温如琢也迎来在港岛的第一节试课。
终于,第一次上课的紧张氛围冲击了这件事带来的尴尬。
港大的任课采取考核制,由学生打分,年终排名倒数第一的要被校长约谈留校察看。
所以第一堂课的开场很重要。
好在一切进行的很顺利,课堂上学生的反馈尚可,这给温如琢增加了一点自信心。
课后学生散场,她留在教室整理课件内容,忽然听见外面有人鼓掌。
偏头往过去,那棵长得最茂盛的樱花树下,程嘉铎站在树下看着她。
他们有整整八年没见面了。
温如琢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下眼睛,没想到奔赴伦敦后就了无音讯的人,此时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他比八年前要健硕许多,脱掉了单薄的少年青稚,一身浅灰色西装,也有了几分男人的成熟气质。
此时此刻,他们相见。
程嘉铎微笑着对她说:“好久不见。”
温如琢走出去,也平静地看着他道了一句,“好久不见。”
也是这个时刻,她忽然发现,原来不爱一个人的真正表现是释怀。
她对他的到来,重逢和这八年的了无音讯,居然全都毫无波澜。
好像这个人从他的世界剥离,从此什么都不相干。
“临走前,我留给你的卡片我以为你会用。”程嘉铎说,“我在里面给你存了一笔钱,还有一张机票,一张你可以逃离的机票。”
“我们已经分手,在我看来再接受你的帮助就不合适了。”
温如琢看着他说:“那张卡里的钱我都没动过,有机会你取走,对了,还没问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一般般。”
程嘉铎双手插兜,语气轻松,“当时公司四分五裂,我父母离婚也分道扬镳,我在国外躲了几年,也是最近才成功,把那些外债都还清。”
“那恭喜你要踏入新生活。”
程嘉铎轻笑一声:“也恭喜你。”
“终于摆脱周思珩。”
温如琢微微一笑,却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八年的时光分离,将他们变成陌生人。
也令他们两个人相顾无言。
院门口的樱花树纷纷扬扬地落下,粉色的花瓣不小心洒在她发顶。
也许是习惯使然,程嘉铎下意识伸手替她摘去。
温如琢眸光一凛,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就在对岸看见周思珩晦暗深邃的眸。
这掠夺的目光她太熟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