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味的笑容落在她巴掌大的脸上,逗她还真是一种乐此不疲的游戏。
“给我个理由。”
温如琢想不到任何的理由。
男人是个不讲任何道理的脾气,床上的时候尤其流氓,她欲哭无泪地看着他,虽然嘴硬,但气势已经不自觉软下来。
周思珩捏着她的下巴命令道:“说爱我。”
说爱我就放过你。
可是温如琢无法将这么神圣的话作为条件吐露。
她别过脸,下唇咬出深深的唇印,僵持着不肯说一句话。
直到周思珩解下了她的外衫,单薄的紫色开衫,他用力卷成一截,就这样将她的手腕捆在床边。
温如琢闭上眼睛,默默等待一场终结。
周思珩却没有任何动作,他站在床边深深的凝望着她,脑海里忍不住想,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的?
哪怕是最初相识的时候,她讨厌他讨厌的很明显。
那时候好歹也是有真情在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日明显一日的厌烦敷衍。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皎皎?”
温如琢闭上眼睛深深吐息:“我想要见我妈妈。”
“至少让我看一眼,她过的好不好。”
“不要逃。”
周思珩拉开抽屉,随手取过一沓缴费单,抽出最上面一张让她签字,他冷声道,“以后每一天上面没有你的亲笔签名,你母亲的治疗就终止。”
这一招实在太残忍。
周思珩并不想走到这一步,然而,她比他想象中的要更有主意一点,稍微有一点可趁之机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他不能再允许有一次这样失控的状态发生。
她属于他,必须完完全全,时时刻刻属于他。
周思珩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威胁她。
温如琢绝望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终于认命。
就这样看着他说:“我不会再逃。”
*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温如琢这两年跟在周思珩身边,过的并不太好。
原本就刻意控制的体重,这两年更是瘦的明显,下巴尖尖显得一双眼睛更大,只是大部分时间失神地望着窗外,像一朵失去生命力的玫瑰花。
可是花园里种下的小树却长的很旺盛,冒了新芽,在一片大好的阳光下焕发出勃勃生机。
以至于周思珩时常抱着她感慨:“我们的小树已经发芽长大,你怎么还不快快长肉?”
温如琢有些困倦地靠在他肩头,她前两天刚发过一场高烧,现下整个人虚弱无比,连和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骑马?”
周思珩说:“我叫周芙嘉来陪你。”
如果说这些年,她唯一还能有点兴趣的,除了唱戏以外,也只剩下一项骑马。
骑在马上的感觉很自由,那种随风而动的感觉,扑面而来是久违的自由。
为了她这个爱好,周思珩命人修建了一个豪华无比的马场,又把最爱的那匹珍珠让给她。
如此大的手笔,就连周芙嘉都感叹。
有一次,她半开玩笑道,“如果有个男人这样追求我,我一定死心塌地跟着他。”
“可是开场不对,结果怎么样都不会好。”
温如琢眉眼淡淡,站在花园里给那棵小树浇水。
周芙嘉怎么看都感觉她状态不对。
太淡了,人淡的几乎没有一点生命力,要说原来还算是一副色彩相宜的水墨画,现在的温如琢,真是一点色彩都没有了。
她哥哥怎么能把人爱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儿,她一边可惜,一边凑近过去低声说,“如果你想走,我愿意帮你。”
周芙嘉也是下了决心了。
她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多危险,但再怎么样,她和周思珩也有点浅薄的血缘,顶多挨顿打的事情,死之前前面也有周澍嘉这个厚脸皮挡着。
她怕什么。
没想到温如琢听到这话一点动容都没有。
她把手里的浇水壶放在花架上,折返回来的步伐轻轻,看着她苦笑了一声,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