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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琢进来的时候,徐彭刚巧出来。
她目光下意识看向对方,也捕捉到徐彭有一丝心虚的眼神。
她瞬间明白了他的一切可疑行为,恐怕从坐上车的那一刻开始,她的一切举动就都在周思珩的掌控之下。
也许她和程嘉铎说的每句话,他都知道。
这种被掌控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温如琢感觉踏入这座别墅以后,连骨头缝里都泛着冷意,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低着头看着脚尖,不和端坐在书桌前的周思珩对视。
周思珩低着头写字,衬衫挽至小臂上,他手边放着一杯双倍浓缩的咖啡,原本这里不应该出现这个东西,他原本已经计划好,请了名厨来家里为她做一顿晚餐。
他体谅她昨夜耗费许多精气神,没想到她挥一挥裙摆就走的姿态比谁都要潇洒。
想到这儿,周思珩忍不住冷笑一声。
他低下头抿了口咖啡,慢条斯理吐出一句,“背吧。”
“什么?”
周思珩温声提醒她:“不是说记住了我号码?”
“总要验证一下,不听话的孩子应该受到惩罚,不是么?”
他的语气很轻,收敛锋芒的目光淡淡落在她一张惶然的脸上,月光和煦地打磨掉他脸上锋利的棱角,居然令一切都变得温情。
温如琢的心不自觉被抚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仍不敢和他的目光对视,一字一句把他的号码背上。
当真像被老师抽背的乖乖学生。
周思珩心里忽然就生不出来气了。
他想,总归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去见一个无关紧要的前男友而已,总归她还记得回来的路,她比他想的还要有良心一点。
“你们说什么了?”
他把面前的咖啡推过去,示意她有的是耐心,今夜能够慢慢听她说。
温如琢拉开他面前的椅子坐了下去,柔软的坐垫抚平了一整天奔波的劳累,然而她的精神仍旧没有放松,紧绷着回答面前的“审问”。
是了,周思珩就是在审问她,明明他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却偏偏还要让她亲口说,这种游戏者的上位感拿捏十足。
温如琢不喜欢这种向别人交代一切的感觉。
她自暴自弃地看着他问:“为什么还要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他有没有问我们的关系?”周思珩下巴微抬,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你怎么说的?”
程嘉铎当然不会问这种令人难堪的问题。
他和周思珩是底色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前者刻在骨子里的温柔修养,后者完全的孟浪气息,做出什么无章法的事情都令人不惊奇。
周思珩这样的男人,好像天生镶嵌着港岛浮华的底色。
他像无数少女心中阑珊的梦,但温如琢早已踏过青春期爱恋时刻,她的人生需要的是一成不变的安全感,而不是每天和一个男人纠缠的溺水感。
“他没问这个问题。”
她非常诚实地回答:“我们只是做过一次而已,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
世界一切的声音都好像停止了,屋外蝉鸣间隙响起,仿佛在无声推进他们之间暗潮涌动的风云。
温如琢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氛围该不该称得上是温情,她只知道周思珩看她的目光愈发危险。
她不小心把心里的实话吐露,端起手边的咖啡欲盖弥彰低头抿下一口,妄图将这个话题掩盖,入口的苦涩却令她忍不住蹙了眉头。
周思珩慢慢品味她刚刚说的那句话。
他挑了下眉毛,佯装惊讶问道,“你觉得我们做的次数太少了?”
第23章chapter23“乖乖感受它。”……
023
他怎么可以从这句话里理解出这一层意思?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温如琢平淡的一颗心彻底被搅乱,一向没什么大表情的脸出现了波澜,她瞪圆了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周思珩,控诉的意味很明显。
周思珩恍若未闻,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那双上挑的丹凤眼蓄满笑意的时候,有种令人溺毙的温柔深情。
无关情爱,温如琢也会为这副绝佳皮囊暗自心动,她被他欺负的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暗恨自己这时候口舌笨拙,急得红了眼圈。
周思珩戏谑道:“我还没欺负你,怎么自己就哭了?”
他无意的语言将她撩拨得像熟透的虾,热饮的咖啡更是从喉咙里灌下发烫的温度,温如琢伸手拍了拍脸颊,深吸一口气,有意图的转移话题。
“可以和您商量一件事吗?”
她态度很恭顺地说:“可不可以不要安排人跟着我,我不是很喜欢被人监控的感觉。”
“不可以。”
他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钢笔合上笔帽扔进抽屉,双手在桌面上撑开,衬衫被肌肉撑得鼓包,视线就这样自上而下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