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再问方知虞自己演得如何了。
一部电影两个小时,期间谁也没有再说话,而是安静地观看,就连方程式也蜷缩在他们身邊趴着。
电影里有一小段江远被毒贩怀疑身份,三次掐他的脖子让他感受窒息的痛苦。
在濒临死亡之际,江远像是看见回马燈似的,想起了自己在警校的过往。
方知虞发现,在警校里的江远有些像他第一次在贺家看到的贺行州,十八时候的贺行州。
十八岁的江远说要成为一名人民警察,眼底的光明亮又坚定。
十八岁的贺行州说要成为一名演员,脸上的表情坚定又无畏。
方知虞看着电影里的江远,忽然有些恍惚。
时隔这么多年,他居然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贺行州的场景,也记得贺行州当时的神情和眼神。
电影结束已经十一点了,方知虞明天还要上班,他丢开抱枕,起身准备回房。
贺行州拉住他:“等会儿。”
“?”方知虞低头看他。
“我今晚睡哪?”贺行州问,“不会还要分房睡吧?”
在山庄那两晚,两人都是同床共枕,回来再分房睡也没有意义。
对上方贺行州期盼的双眼,方知虞大发慈悲地说:“随你。”
贺行州:“!!”
他一跃而起,一把将方知虞打横抱起来,方知虞骤然失重,反射性勾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贺行州吐出一个黄到令人脸红的词,抱着他大步走进主卧,脚后跟一勾直接将门关上。
跟在他后面的方程式蹲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歪了歪头。
它在门口守了一夜,房门却没有再打开过-
翌日。
方知虞醒来,伸手将振动的手机关掉。
他掀开被子,把贺行州扣在腰间的手拉开,下床去洗漱。
等他去衣帽间挑衣服时候,原本还在床上的贺行州也爬了起来,倚在衣帽间的门框邊上,打着哈欠跟他打招呼:“早啊。”
“早。”方知虞挑了件襯衫出来,解开睡衣扣子,发现他还在门口看着,又停下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平时贺行州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起来,今天奇了怪了。
贺行州走进来:“又不是没有见过,还害羞啊?”
方知虞倒不是害羞,只是不习惯有人盯着自己换衣服,尤其是这个人昨晚还抱着自己乱来。
他解开扣子将睡衣脱下来,换上白色的襯衫,正要系扣子,贺行州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活:“我来。”
方知虞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有伺候人的愛好?”
“没有伺候人的愛好,但是乐意伺候你。”贺行州细心地替他将扣子,又整理了一下衣领,才说,“昨晚我伺候得如何,方总还满意吗?”
“还行。”方知虞拨开他的手,去拿西装褲子。
“还行?”贺行州琢磨了下这个词,“那就是还有进步空间,我会继续努力的。”
“……”方知虞拿褲子的手僵了下,想起昨晚被他撞得发疼的臀部,“纵欲不是好事,建议克制。”
“好的,方总。”贺行州撑着岛台,目光落在他身上,“裤子需要我幫忙嗎?”
方知虞捡起刚才脱下的睡衣,随手一扬,盖在他的头上:“闭上嘴。”
贺行州被他的睡衣盖了一脸,鼻间闻到他睡衣上的香味,不自觉深嗅了一下。
老婆的衣服真香。
他保持着不动,摊了摊手,贴心地问:“换好了嗎?”
方知虞不应,他伸手将衣服拉下来,看到方知虞已经在系皮带了。
黑色的皮带将他的腰身勒出一道细窄的弧度,往下是圆润又挺翘的臀部线条,以及笔直又修长的双腿。
这双腿昨天晚上踩在他的肩上,环在他的腰上,岔开在他的腰部两边。
贺行州不敢多想,挪开视线缓了缓,怕自己又冲动。
方知虞对着全身镜在整理衣服,挺阔又板正的衬衫将他身形衬托得高挑又挺拔,宽肩窄腰的优势一览无余。
贺行州看着他的背影,再次感叹了一句——
我命真好。
他走过去,接过方知虞的手中的领带,绕过他的后颈,熟练地幫他系好,然后取出那对红宝石袖扣,问:“戴这对?”
红色的宝石在头顶射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只是去公司上个班而已,并不是什么商务场合,这对袖扣过于招摇了一些。
“太招摇了。”方知虞说。